“为我好?”江澈低低重复着这三个字,像是在品味其中的荒谬。
“为我好,就是设计我?”
“为我好,就是让这么个不三不四的女人爬我的床?”
“为我好,就是去羞辱我最爱的女孩,逼得她跟我分手?”
他每说一句就往前走一步,那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戾气快将整个客厅都笼罩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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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亲戚们一个个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
江老太太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没想到他会当众把这些事全都捅出来。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设计你了,是你自己跟着雅雅进的房间,也是那个女孩自己看见的!”她色厉内荏地狡辩。
“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最清楚。”江澈走到她面前的桌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底的嘲讽更深了。
他会跟着容雅走进那个房间,纯粹只是因为看见一抹白色裙子。
仅此而已。
“开饭了。”
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保姆的声音战战兢兢的传来,打破了客厅里凝固的气氛。
江老太太立刻借坡下驴,强行压下心里的怒火和难堪,沉着脸道:“吃饭,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
她就不信,这臭小子还能在饭桌上翻了天不成!
一场精心准备的家宴在这样诡异压抑的氛围中开始了,餐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山珍海味应有尽有,但没有一个人有心思品尝。
江老太太坐在主位努力维持着长辈的威严,只是那紧蹙的眉还是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容雅坐在她身边低着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连筷子都不敢动。
那些亲戚们更是如坐针毡,一个个埋头扒饭,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江父一脸凝重,江女士担忧的看了眼儿子,几次想开口,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整个餐厅里,只有餐具偶尔碰撞出的清脆声响。
江澈像个没事人一样慢条斯理的吃着饭,动作优雅,每一口都细细咀嚼。
餐桌上凝固的气氛太过沉重,江老太太实在是看不下去,她清了清嗓子,笑得一脸慈爱:“雅雅,多吃点,你看你都瘦了。”
“你尝尝这个老母鸡汤,我特意让厨房给你炖的,补身体。”江老太太给容雅盛了一碗汤,话里有话。
容雅接过来,甜甜笑道:“谢谢奶奶,奶奶对我真好。”
“你马上就是我的孙媳妇了,我不对你好对谁好?”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目光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沉默的江澈:“不像某些人,翅膀硬了,为了个上不了台面的野丫头,连家都不要了,我看他这次能犟到什么时候。”
江父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放下筷子,沉声道:“妈,吃饭的时候说这些干什么。”
“我怎么就不能说了?”江老太太脸色一沉:“我是这个家的长辈,他江澈是我孙子,他的婚事我说了算,那个叫温软的,想进我江家的门,除非我死了!”
江澈夹菜的动作一顿,掀了掀眼皮,冷漠的看了一眼老太太,那覆了一层狠戾寒霜的眼神好像在传达你现在死也行的讯息。
周岚忍不住冷冷地开口:“妈,现在都什么时代了,婚姻自由,您这套包办婚姻的老思想该改改了。”
“你!”江老太太被儿媳妇顶撞,气得脸色青:“周岚,你这是什么态度,我这都是为了阿澈好,容家和我们家门当户对,雅雅又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孩子,哪里配不上他了?”
“配不配得上不是您说了算,得阿澈自己喜欢才行。”江姿也忍不住开口。
“喜欢?喜欢能当饭吃吗?”江老太太冷笑一声:“我看他就是被那个狐狸精迷了心窍,不过没关系,等他和雅雅结了婚生了孩子,心思自然就收回来了。”
她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觉得江澈已经成了她砧板上的鱼肉,任她宰割。
江澈对于这些话耳充不闻,事不关己,继续扒拉碗里的菜。
江老太太将目光转向江澈,语气里带着几分敲打的意味:“阿澈,你也别光顾着自己吃,雅雅这几天为了你的事也是吃不好睡不好的,你作为男人总该有点表示吧?”
这话一出,所有亲戚的目光开始在江澈和容雅之间来回打转。
江澈闻言,抬起眼眸看向对面的容雅,目光冰冷锐利倍显无情,就这么冷眼瞧着她,眸底是极度恶心和厌烦。
容雅被他看得如芒在背,浑身不自在,手里的筷子都快要握不住了。
江老太太看着江澈这副模样,心里的火气又一点点升腾起来,她以为刚才他把话说开了,泄完了,这事就算过去了。
没想到,他竟然还没完没了。
她试图重新掌控局势,用长辈教训晚辈的口吻说:“阿澈,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雅雅没有做错什么,她也是因为喜欢你,你一个男孩子别这么小肚鸡肠。”
她这是在给江澈台阶下,也是在警告他适可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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