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换ada作为志愿者二号被贴电极,她咬牙坚持,混合动作就被强制喊停。
“ada,休息吧,疲劳情况太明显了,再收集数据也没有意义。”
梁思宇回头劝她,波形已经出现很大变异了。
她坐回沙发,嘴上还不服输:“怎么没意义?刚好可以用来测试模型在疲劳状态下的泛化能力。”
他直接过来上手拆电极——再做下去,她两三天都不用敲代码了。
“哎,你干什么?”她匆忙护住自己手臂,但已经有一个电极被他稳准狠地摘除,粘胶在她手臂上留下小小的一片红痕。
他轻轻抚触,问:“痒吗?”
她本能地往回缩,本来不痒,被他这么一触,反倒泛起几分酥麻。
“我自己来。”她尾音都带点颤,像一只蝴蝶被温室的空调吹歪了飞行轨迹。
他握着她的手腕,把其余电极都拆了下来,又继续帮她按摩酸痛的手臂。
她轻轻嘶了一声。他立刻察觉,力度放轻了些,动作也慢了下来,她的小臂纤细,像细长的水晶香槟杯。
五分钟后,他终于放开她,说:“明天采集我的左手数据做验证集吧。”
ada今天的数据恐怕有三分之一不太能用,她老是有点轻微的旋转手腕动作,才那么快疲劳,也引入了不该激活的肌肉信号。
许瑷达过去查看自己的信号曲线,不得不承认,她的动作稳定性和ned不是一个等级。
即使他换非惯用手,恐怕也比她好得多。
接下来几天,他们采集数据,标注清洗。
ada训练算法,一次成功——当然,她失败和反思的过程都在上辈子。
她得意洋洋向他招手:“一号志愿者,快来看。”
梁思宇凑过去,看到算法性能和基线算法的对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忍不住一下把她举起来:“ada,你真是个天才!”
她整个人几乎被举到他肩膀上,手忙脚乱,赶紧扶住他的另一侧肩头稳住身形,惊叫一声:“ned!”
他还转了两圈才把她放回地面,她有点头晕目眩,抓住他的胳膊才稳住身形。
她刚想提醒,他又越界了,但抬眼撞上他眼底笑意,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接下来,他们准备提前回学校,趁着假期没人,把全程跑通。
要控制的神经义肢在实验室,回去才能进行控制信号输出的验证,完整确认算法的有效性。
克劳迪娅听到他们返校的计划,微笑着向梁思宇建议:“ned,你们走之前,为什么不请ada来家里吃顿便饭呢?我们也该欢迎一下你的同学,祝贺你们的项目开了个好头。”
他微微犹豫,不太确定ada是否愿意来。
克劳迪娅搭上他肩头:“ned,我们是邀请你的同学,没必要有压力,好吗?”
他拥抱母亲:“当然,谢谢你,妈妈。”
妈妈当然猜到他求婚出问题了,但她什么都没有问,只是默默给他建议和帮助。
当初ned突然要订钻戒,克劳迪娅有些迟疑,他一向冷静自持,首次恋爱,却这么急切,她和丈夫当然忧心。
可看他说起ada的欢欣,对方也是jhu的博士生,他们便决定暂不干涉,观望一下。
圣诞过后,求婚的事却没了下文——ada拒绝了他,却仍愿学术合作,说明感情未断,人也理性。
比起那些热衷宴会的女孩,这样的姑娘,她反倒更放心了。
梁思宇忐忑不安地询问许瑷达时,出乎意料地,她迅速地答应了:“应该的。”
既然借用了康复医院的设备,她当然会接受他家人的邀请,这是最基本的社交礼仪。
当天晚上,梁思宇在酒店大堂接她,看到那个从电梯间款款走出的身影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的长发顺滑地披在肩头,裹了件驼色羊绒大衣,露出纤细脚踝,下面是一双银色高跟鞋,像个纽约女孩。
她站定微笑:“怎么了?是不是有点奇怪?”这不是她习惯的风格,但总不好穿牛仔裤和运动鞋去克劳迪娅的家宴。
她里面穿了条小黑裙,自然得搭配对应的鞋子和外套。
唯一的问题是,在纽约冬天,这么穿真有些冷,作为防寒基因退化的加州人,她十分佩服那些长期坚持的纽约姑娘。
梁思宇眼睛发亮,喉结不由自主地动了一下:“不奇怪。你看起来……太美了。”
她日常的加州休闲风,清新自然,但是这种装扮,更凸显了她的轻盈灵巧。
盈盈的腰,笔直的腿,简直让他恨不得把她裹进自己大衣里,不让任何人看到她现在的样子,更不舍得她在纽约的风雪中多走一步。
当泊车员把车开到酒店门口时,他直接弯腰把她抱了起来,动作坚决干脆。
她抗议:“ned,你不能这样,我们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