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里兄弟们凑的,先用着!
布包里是零零碎碎的毛票,最大的一张是五块钱,最小的一毛两毛,甚至还有几分钱的硬币。
王翠花捧着钱,眼泪又下来了:这、这怎么好意思
婶子别客气,
赵大虎挠挠头,
二丫帮我们运输队理清了十年烂账,这点心意算啥!
木齐章站在母亲身后,看着那些皱巴巴的票子,每一张都沾着工人们的汗水和情谊。
赵队长,她上前一步,声音不大却很坚定,这些钱我们一定会还。
赵大虎摆摆手:说啥还不还的
要还的。
木齐章打断他,眼睛亮得惊人,
您把兄弟们的名字记下来,等爸好了,我们一笔一笔还。
王翠花惊讶地抬头看她,木建国也愣住了。
赵大虎挠头的手停在半空,黝黑的脸上露出罕见的严肃:
二丫,你这是
我知道运输队也不宽裕,
她从兜里掏出个小本子,我都记着呢
赵大虎的眼圈红了:你这丫头
赵队长,木齐章深深鞠了一躬,
大恩不言谢,替我谢谢大家。这钱,我们木家绝不会赖。
病房里安静得能听见输液管滴答的声音。
王翠花眼眶热,赶紧低下头,抹着眼泪把钱包好,小心翼翼地塞进贴身的衣兜。
下午的会诊出乎意料地顺利。
外科主任是个和蔼的老头,仔细检查后笑着说:
幸好送来得及时,清创很彻底。
他拍拍木大柱的肩膀:好好养着,能恢复个七八成。
王翠花喜极而泣,拉着主任的手不停道谢。
老主任笑眯眯地看了眼站在角落的陈军人:
要谢就谢小陈吧,大半夜把我从家里拽来的。
木齐章猛地抬头,看向那个始终沉默的高大身影。
陈军人站在窗边,军装笔挺,帽檐下的眼睛深邃如墨,看不出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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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她的目光,他微微侧过脸,却什么都没说。
为什么?
他为什么这么帮自己家?
木齐章轻手轻脚地走出门,想去打点热水。
走廊尽头,陈军人正倚在窗边抽烟,烟头的红光在黑暗中忽明忽灭。
陈同志。她轻声唤道。
他转过头,烟雾模糊了他的轮廓:还没睡?
谢谢您,木齐章斟酌着词句,要不是您帮忙,我爸的手
举手之劳。他打断她,声音低沉。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木齐章鼓起勇气:您为什么帮我们?
陈军人掐灭烟,目光落在她脸上,像是在审视什么。
你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