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母起身收拾碗筷,建军送送。
如果不是有之前那一茬,或许不久之后自己就有二儿媳妇了。
筷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啪嗒一声。
木建军拽起赵技术员胳膊,把人往外拉,自行车铃铛磕在门框上,叮当乱响。
院门合上,巷子里传来压抑的哭声,木母洗碗的手停住,水流哗哗响。
有缘无分啊。
第二天拖拉机厂来人,工作证摔在石桌上:木建军!你被开除了!
想到赵技术员家里的关系。
木父黑了脸,烟袋锅砸在桌上:凭啥?
顶撞领导,
来人嗓子尖利,还不服管束!
木齐章从屋里出来,眼珠子瞪得滚圆:那倒是说说哪个领导?
来人噎住似的,眼睛瞟向院外,赵技术员推着自行车站在那儿,车把上挂着的饭盒晃晃悠悠。
果然是狗眼看主人的货。
木齐章笑了,这就来报复了,好得很。
她把通知书折好塞进兜里:二哥,跟我去北京吧。
木建军蹲在地上捡桃核,核壳在手里咔吧响:我去干啥?
北京厂子多。
木齐章声音清亮,带着挑衅,比这里强。
木母洗碗布掉进盆里,溅起水花:胡闹,北京是咱能去的?
当然能去。
木齐章捡起工作证,拍掉上面的灰,二哥手艺好,哪都抢着要。娘,你也不看看我哥是谁?
院门外自行车铃铛又响,赵技术员喊了声:木建军!
木建军桃核砸在地上,跳起来冲出门,两人在巷子里拉扯,工装袖子扯得变形。
你家势大,我没话说。你走吧!木建军吼声震得窗户纸颤。
木齐章走出去,站在院门口:赵姐,回吧。
赵技术员眼泪滴在车把上,锈迹晕开深色痕迹:我、我就是
都过去了。
木齐章声音带着点气愤,赵技术员,不好意思啊,我二哥要去北京了。
自行车铃铛掉在地上,滚到墙角,赵技术员愣在那儿,工装领子被风吹得翻起。
木母拎着包袱出来,裹着几件衣裳:去,都去,建军,跟二丫去。
包袱塞进木建军怀里,针脚密实的粗布蹭得他下巴红: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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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收拾。木母转身进屋,门帘落下带起一阵风。
为了准备去京中,买票的队伍排得老长,木齐章捏着通知书,纸张边缘汗湿软。
木建军蹲在车站墙角,工作证揣在兜里,露出蓝色边角,暂时还可以用一下。
两张去北京的票。
窗口递出车票,硬纸板刮过指腹。
绿皮火车喷着白汽进站,木母往他们手里塞煮鸡蛋,蛋壳温热,沾着灶灰。
记得写信。
木母声音哑了,不停的擦眼泪,缺钱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