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报出一连串珍贵药材的名字,都是修复元气丶治疗灼伤的圣品。大长老连连点头,立刻吩咐人去准备。
沈望舒抱着岑溯走出洞窟,在衆魔修敬畏的目光中,径直走向岑溯的寝宫。
寝宫内,沈望舒将岑溯轻轻放在床榻上,自己则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徒弟苍白的面容。他伸出手,轻轻拂去岑溯额前的血迹。
“值得吗……”他低声自语,眼中情绪复杂。在魔渊战场濒死之际,他感受到了岑溯不顾一切的呼唤;在归途中昏迷时,他也隐约感知到徒弟背着他狂奔的执念;更不用说刚才,岑溯几乎耗尽本源为他疗伤。。。
门外传来脚步声,大长老带着准备好的药材前来复命。沈望舒收回思绪,起身接过药材。
“所有人退出寝宫百丈,不得靠近。”他淡淡吩咐。
大长老躬身应是,带着衆人迅速退下。
沈望舒挥手布下结界,随後开始调配药浴。他将各种珍贵药材按照特定比例投入浴桶,最後并指如剑,引动一丝劫剑锋芒点燃药力。
浴桶中的水瞬间沸腾,化作暗红色的药液,散发出浓郁的药香。
沈望舒小心地褪去岑溯的衣衫,将他放入药浴中。岑溯即使在昏迷中,也被药力刺激得闷哼一声,肌肉紧绷。
“忍着点。”沈望舒轻声道,手掌按在岑溯後心,帮他疏导药力。
随着药力吸收,岑溯体表的灼伤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但他的眉头仍然紧锁,似乎陷入了某种梦魇。
“不……师尊……别死……”岑溯在昏迷中痛苦地呢喃,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沈望舒眼神微动,犹豫片刻,突然俯身在岑溯耳边轻声道:"我在,为师没死。"
神奇的是,岑溯竟然真的平静下来,呼吸变得均匀。
沈望舒维持着这个姿势,看着近在咫尺的徒弟的面容,突然意识到两人的距离似乎太近了。他刚要直起身,却被岑溯无意识中抓住手腕。
“别……走……”岑溯喃喃道,力道大得惊人。
沈望舒尝试抽手,却怕伤到对方,最终只能任由他抓着,自己则坐在浴桶边缘,静静守候。
三天後,当岑溯从昏迷中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寝宫的床上,身上盖着柔软的锦被。他猛地坐起,牵动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势,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醒了?”
沈望舒的声音从窗边传来。岑溯转头,看到沈望舒正站在窗前,背对着他,白衣胜雪,仿佛从未受过伤。
"师尊!您没事了?"岑溯惊喜地问道,随即想起什麽,脸色一变,"终结意志。。。"
"已驱散。"沈望舒转过身,面色依旧苍白,但气息已经稳定。他走到床前,递给岑溯一碗药汤,"喝了。"
岑溯接过碗,一饮而尽,苦得整张脸都皱了起来。他擡头看向沈望舒,突然发现对方手腕上有一圈淤青。
"这是。。。"岑溯隐约想起自己昏迷中似乎抓住了什麽。
沈望舒不动声色地拉下袖口遮住淤痕:"无碍。"他转移话题,“魔宫地脉受损严重,需要至少半年才能恢复。”
岑溯咧嘴一笑:“值得。”
沈望舒看着他,突然问道:“阿溯,为什麽犯傻?”
岑溯一愣,随即认真道:“没有犯傻,您是师尊啊,是我心悦之人。”
寝宫内突然安静下来。两人对视,某种无形的氛围在空气中流转。
最终,沈望舒微微点头:"好好养伤。七日後,我们研究星轨坐标。"
他转身欲走,却被岑溯叫住:"师尊!"
沈望舒驻足回首。
“师尊,我们结契吧!道侣契!”岑溯的声音有些哽咽。
沈望舒眼中闪过一丝柔和,轻轻点头:“好!待此事了结……”,推门离去。
岑溯望着师尊离去的背影,握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