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猪仔应激反应严重,甚至有些猪仔因为挣扎太狠,阉割的人刀一偏,直接在猪肚子上噶了条大口子。
有两头猪仔当场便因伤势过重咽气了,林茂让新上任的猪舍管事老李头把两头猪仔处理干净。
留了一头给猪舍工人加餐,剩下一头并一大盆猪蛋一块儿给曲花间送了来。
曲花间本就是个吃货,这东西他虽没吃过,但万物皆可涮,当即便让厨娘处理干净,烧了个火锅子。
林茂送来的猪仔只有二十来斤,处理干净後更是只有十来斤,用来做烤乳猪正好。
曲花间一边切调料,一边吩咐曲宝:“把常征胡掌柜和几个管事都请来,今晚咱们吃烤乳猪和火锅。”
曲宝从来没吃过烤乳猪,但他知道只要自家少爷一进厨房,就做不出难吃的菜。
他咽了咽口水,噔噔噔跑出厨房,随手唤来几个仆役去请人,然後又迅速返回厨房守着。
曲花间手脚麻利的将调料切拌好,将改刀过的猪仔码上,又找来几根铁棍制成的架子,将猪仔固定在上面,架在火炉上。
火炉里烧的是上好的无烟碳,用来烤东西最合适不过,等猪肉码入味後便点火慢慢烘烤,时不时翻个面刷上酱料。
二月份的天,气温还有些寒凉,一直站在火炉前的曲花间愣是忙出一身汗。
等烤乳猪做好,客人们也都到齐了。
曲花间这个东家还在厨房里忙活,几位管事也不好干坐着等,便纷纷围在厨房门口,探头探脑的看曲花间烤肉。
一股难以言喻的焦香味传来,没尝过曲花间手艺的常征咕嘟一声咽了口口水,小声道:“好香啊,东家在做什麽?”
跟了曲花间之後,常征等人便脱下兵甲,换上款式统一的衣服,对外自称是曲家雇来的长工。
不知情的都唤常征一声常管事。
常征本身是个热情奔放的汉子,没多久就和几位管事混熟了。
杨管事见他一副馋样,笑得不行,他小声道:“你别管东家做什麽吃的,反正都是美味,待会儿你可别把舌头吞下去。”
“哪能这麽夸张,未必还能比满座火锅大师傅做的锅子好吃?”
胡掌柜闻言,拈须得意一笑,“常管事你刚来没多久,可能不知道,店里大师傅坐火锅的手艺,还是东家亲自教的呢!”
“是嘛?”常征闻言笑了笑,不由得更加期待地看向厨房,里面飘出来的味道可真是香啊!
说话间,菜肴已全部起锅,曲宝在院子里支起桌子,衆人也纷纷上前帮忙。
饭菜上桌,十来个大汉围坐在一块儿,眼巴巴的等着曲宝分切烤乳猪。
曲花间的小院儿里除了逢年过节,难得热闹一回,他取出一桶窖藏了半年多的葡萄酒,分给衆人尝鲜。
常征仰头一口饮尽杯中酒,酣畅的哈了口气,道:“好酒!好酒!这酒也是东家做的?”
“那是!这可是少爷亲手酿的,外面买都买不着呢!”
曲宝抱着酒桶给他重新满上,得意的扬起下巴,若是有条尾巴,此时怕已翘到天上去了。
“有句话怎麽说的来着?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说的就是东家这样的人哪!属下佩服!”常征冲曲花间竖起大拇指,将第二杯酒放到鼻子边轻轻嗅闻。
“你若喜欢,待会儿让曲宝给你带上些,但切勿贪杯,小酌怡情便可。”
“那就多谢东家了!嘿嘿!”常征不是个会客套的人,欣然接受了曲花间的好意。
“东家,我敬你一杯!”
——
酒过三巡,衆人醉得东倒西歪,桌上的菜肴也都分食得一干二净。
十多个人轮番敬来敬去,饶是曲花间也喝了不少。
他伸手摸了摸微微发烫的脸颊,木愣愣的看着曲福父子给衆人灌醒酒汤。
“少爷,您也喝点吧,醒醒酒。”曲福盛了碗醒酒汤端到曲花间嘴边。
曲花间皱了皱鼻子,嫌弃醒酒汤味道不好闻,摇摇头表示拒绝。
见他看起来还算清醒,曲福也没坚持,转手将手里的汤灌进常征嘴里。
常征着实中意这葡萄酒,一直拉着人划拳,其他人都划不赢他,只他手下两个伍长和林茂稍稍能打成平手。
于是这四个喝得最多,一桶十斤装的葡萄酒,八成进了他们几个的肚子。
林茂划拳还行,但酒量堪忧,几乎是喝半场睡半场,一张黝黑的面皮愣是透出些许暗红。
曲宝见曲花间没注意到自己,忍不住轻哼一声,捏住林茂的鼻子狠狠用力一拧。
林茂睡得正香,突然吃痛又无法呼吸,瞬间便惊醒了,迷迷瞪瞪的冲曲宝憨笑两声,又倒头睡去。
“还睡!起来喝汤!”
不知为何,对谁都笑嘻嘻的曲宝总喜欢招惹这老实巴交的黝黑汉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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