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赵平安总算意识到是自己猛冲过来导致两人相撞,曲花间也不再继续为难他,淡淡开口,“明日公子卯时正到新学吧,我让岑夫子领你进去办理入学。”
“诶!好!多谢院长!”赵平安得了准话,顿时喜笑颜开。
曲花间话锋一转,又道:“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学院自然是有学规的,严重违反学规三次便会被开除学籍,公子最好是先熟读学规,不然我也不好包庇于你。”
赵平安满心欢喜,哪里听得进这些劝诫之言,无所谓地挥挥手,连招呼都忘记打,转身回客院准备收拾行李了。
“晓得了晓得了,院长放心!”
他倒是说话算话,没一会儿便让小厮送来说好的药酒,小林看了曲花间一眼,得了首肯才接过那小小的一瓶药酒,面上是一片沉静,看不出心里在想些什麽。
“给你了就用上吧,太医院出品想必是好东西。”才说几句话的功夫,小林额头上便肿起一个大包,想必之前撞上的力道不轻。
毕竟是为了护着自己才受伤的,曲花间让他先回房休息,今晚不必再伺候自己,又让他从自己的钱匣里取出十两银子,明日出门逛一逛,就当是放假一日了。
这半个月以来,镇上又新开了两家铺子,是镇上家境好些的两家人合租了一间铺面,隔成两间做生意,一家小食肆,一家肉铺,除此之外,还有人在街边支了摊子,卖面条小食的都有,渐渐有了些热闹气息。
这些摊子和铺子开起来有几日了曲花间都还没来得及去逛一逛,打算等穆酒下次再过来一同去逛,倒是让小林先去看看。
小林闻言没说什麽,唤了个洒扫仆役来替曲花间打水洗漱便默默退出去了。
他的房间就在正房旁边,曲花间吃过晚饭,又在院子里喝了盏茶,也没见他出门来,猜想赵无欢口出恶言让他心里不痛快了。
曲花间也不知道要怎麽劝慰小林,只得让仆役给他送了晚饭,计划改日将小林的身契拿去镇衙门将他的奴籍销了,就落户在渔湖镇,到时他应该会高兴些。
翌日,曲花间照常同往日一般先去了镇衙门,等踏进衙门才想起来要给小林改户籍的事,可身契却忘记带了。
他给小林放了假,身边并没带小厮,正准备亲自回去取,又被迎面而来的杜文君叫住讨论慈幼院的事,转头便将这事给忘了。
慈幼院设立以来并没有多少孩子,新学开学以後又都住进了宿舍,是以只有几个老人,这事不知怎麽被严子渊知道了,竟又送来许多孤儿和老人。
说是幽州原本开设的慈幼院因经费不足快要开不下去了,干脆请他将这些人一并安置。
慈幼院开在那里,养一个人也是养,一百个人也是养,且还有严子渊的交情在,曲花间自然不会拒绝。
但他送来的人里有几个生了重病,急需看大夫,这事儿就难办了起来。
渔湖镇本就是穷苦百姓汇聚而成,正经大夫虽不说大富大贵,但通常衣食无忧,不至于逃难到这里。
如今百姓们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是找村里的赤脚草医,这些草医看些小病小痛的还行,大病就不成了。
便是不提慈幼院这几个病人,镇上也是急需一家医馆的。
杜文君为此也是愁了两日,“附近村里几个草医我都找过了,这些人医术浅薄,稍微严重些的病都看不了,昨日我已让人快马去幽州请大夫,但有个孩子高热不退,不知能不能挨到大夫来。”
“走,去看看。”曲花间虽不懂医术,但好歹知道一些常见的退烧手段,闻言便和杜文君一同赶去慈幼院查看情况。
慈幼院就在渔湖大街上,但与镇衙门一个街头一个街尾,两人疾步前行,背心都走出了汗,走了足足一刻钟才抵达慈幼院。
等见到那个高热不退的孩子时,负责照顾他的人已经开始惊呼,“这孩子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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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