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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44云三娘(第1页)

第44章44-云三娘

梧飞庭畔,淡月横秋。月亮缺了又圆,光阴一晃而过,断莲台的人也依约踏入衆青山。

胡冥诲一行来得无声无息,一队七八人轻装简行。姜止有意给对方摆摆威仪,推说有事并未亲自出去相迎,而是请出了闭关多时的知客峰主罗绮绣代为接待,先叫对方在知客峰上安顿下来。之後三五日间,纵然好吃好喝好言待着,姜止却始终不曾露面。

商白景肩负守峰护谱之责,亦依姜止所言未曾出面,只在头一日断莲台来时遥遥远眺一眼。对方皆如彧东截杀那夜,俱是黑衣便装,为首那人身披一身长黑斗篷,身形叫商白景刻骨铭心。商白景冷眼瞧着罗师叔将其引入客居的见山楼,温沉站在他身边亦是凝目远眺,道:“阁中这可就热闹了,师兄千万当心。”

商白景遭他一掌未死,又有什麽好怕?只恐手中半本剑谱出事,当下又加派人手,各处皆由内门好手严阵以待,自己更是四处检视,力保无虞。

姜止未曾露面的这几日,断莲台的人倒是好耐性,吃住如常,真似个客人的模样。商白景等原以为这样晾着他们,对方恐怕少不得心浮气躁,若再一时按捺不住生了事端,凌虚阁反能捉些话柄。谁料之後数日,见山楼风平浪静,断莲台深居简出,反倒叫姜止等焦躁起来。商白景日日检视各峰,没少到见山楼外探听。只是七八日过去,对方倒真无一丝动静,未免奇怪。

这日晨起商白景照旧前往因缘峰,四下未见异动。他绕着见山楼转了一圈儿,也没见有什麽意外,便欲离峰去往别处巡视。见山楼後修建有一处小花园,花园不大,但内里亭台回廊丶松竹山石倒是一应俱全。商白景欲离的时候正见一颗松果啪嗒掉在面前,他俯身捡来一剥,满手松子清香,这才想起如今正是松子成熟的时节。小沉爱吃这个,商白景想,便跳上树去,顺手采了一怀。正要离去时,忽听花园深处传来些许异声。

商白景将一怀松果轻轻放在地上,蹑手蹑脚地溜了过去。

山石之後交谈声略清晰了几分,商白景遂驻足凝听。说话的是个陌生女音,声音里很有几分不快:“……同为台中弟子,她怎可眼见同门遭难却袖手旁观!到底是十一岁上就弑父杀母的东西,冷血如此!她眼中除了台主,哪里还有姊姊半分!”

是断莲台的弟子,商白景心头一动。细听这句,却不似在抱怨凌虚阁。商白景心中正在盘算女子口中所称何人,另一人却轻笑一声:“她自进台中就是这个脾气,妹妹难道不晓得麽?”

这仍旧是个女子,声音却婉转缠绵似有魔力,入耳叫人心神一漾,直觉如沐春风。幸而商白景是个断袖,轻笑入耳只是心神一凛,前一个义愤填膺的女子便又恨恨道:“姊姊同她到底也是平起平坐!纵是台主喜欢她,可是多年来若无姊姊,断莲台早就四分五裂,她玉骨一介武夫目无下尘,又出过什麽力!”

商白景清楚听到了玉骨的名字,那麽能够与她平起平坐的另一位女子身份自然呼之欲出。商白景武林中人,本对武功平平的云三娘子没有什麽特殊印象。奈何如今他敬爱的师叔向万声正是为了面前这个女子跳崖而亡,自己也是因她险些命丧胡手,再次相见,自然对云三娘子这个始作俑者诸多成见。那愤慨女子仍自喋喋不休:“……姊姊!她敢眼见少仪姊姊死在眼前,将来若是她做台主,我等岂不如无根之木,也能被自家人随意弃掉!姊姊手腕心计胜她万倍,如今胡台主已无心红尘琐事,姊姊可要早做筹谋。”云三娘子温声笑道:“妹妹待我一片赤诚,我自然会放在心上。”

果如温沉所言,断莲台的两位掌事姑娘内里不睦。商白景心神一晃,忽然想到了当日的九祟峰。九祟峰尽毁于火海,山上知情者无一人生还,是而商白景当日并没能将此等恶行公诸于世,也没有证据指证其是断莲台所为。商白景本想再从她们口中听得一些九祟峰的内幕,奈何她二人园中私语并不为九祟峰而为玉骨。思及玉骨眼见少仪命丧眼前等语,商白景眉头一皱,思绪漫来。

当日枉死城中玉骨忽现,商白景已然揣测她一路跟随,却并不知她何时开始做了黄雀。既然玉骨眼见少仪被杀,那麽九祟峰之事想必她也全都看在眼里。玉骨身为九祟峰的东家,为何任由少仪来坏她要事?难道真是因为断定自己等人会出手,所以那样四平八稳地隐而不出麽?

先头愤慨女子听得云三娘子柔声,略吸了口气强压下怒意,转而骂道:“凌虚阁这帮山匪也实在不晓事,摆架子给谁看!台主一番好意才来,他们却这般不领情。呸!就叫他们一个个都死无全尸才好。”

这话落在商白景耳中似针刺一般,少阁主如何听得这等欺侮言论?他本就对云三娘子心怀不满,便不再隐藏气息,现出身来,出言道:“以客骂主,这就是断莲台的好教养?”

山石後声音戛然而止,片刻後,商白景又听见後头传来一声轻笑。随即一女翻身上石,起手摆势,警惕道:“你是何人!怎敢偷听我们说话!”

商白景见她柳眉倒立,却并不将她放在眼里:“怎麽,我自家的地界我倒来不得?姑娘背里咒人使得,我平白遭人口舌还不能说了麽?”

“你……”那女子更怒,还欲再争,背後却传来含笑的女音:“幼微妹妹切莫无礼,那可是凌虚阁的商少阁主。”

松荫石影下,云三娘子缓步踱出,向商白景擡手揖了一礼。与她说话的幼微一怔,随即愤愤瞪了一眼商白景,跳下来在云三娘子身後半步站定。云三娘子揖毕擡起脸,商白景这才头一次仔细瞧清她的面容。玉软花柔的一张脸,平心而论并不算是多绝代的美人。可细细一望,才见那双眼睛狭长婉媚,长睫细密似一对欲展的蝶翼,叫那张脸孔无端端写满风情。她就那样轻巧站在松石前,蛾眉曼睩,媚骨天成,朝商白景勾唇展笑:“商少阁主大人大量,莫怪我这妹子心直口快才好。”

纵是商白景很不待见她,伸手不打笑脸人,遂向她还礼道:“云姑娘。”

闻言云三娘子掩唇而笑:“我年岁痴长,怎敢当少阁主一句‘姑娘’?少阁主若肯亲近,叫阿姊也无妨;若介怀,直呼三娘便好。”

她这话说得实在滴水不漏,商白景纵是满心介怀又岂能失了凌虚阁的气度?但若要亲切唤声“阿姊”,实在也吐不出口。他卡了一卡,绕过称呼一节,扬眉道:“我义父身怀要务一早便向胡台主禀明,我师叔德高望重代他相迎诸位有何不可?这几日来不知亏了贵台什麽,是缺吃还是短穿,竟白遭一句死无全尸的话,真叫人心寒。”

幼微气恼道:“分明是你们……”云三娘子抚了抚她的肩,幼微便将一腔愤怒强自按下。云三娘子道:“我等生长在南方,从未见过凌虚峰这等壮丽风光。得蒙姜阁主不召,叫我家妹妹大长见识,未免心神激荡丶言行无状些。”然则他们来这多日,只流连于知客峰,几曾上过凌虚主峰去?商白景见她言笑晏晏,话里却俱是软锋,果然能代掌断莲的无一个是省油的灯,心中暗生警惕。

幼微将商白景仔细打量了半晌。她显见想起了什麽,道:“姊姊,他是商白景,那就是他杀了少仪!”说话间手中寒芒一闪,翻手抓了一双短匕。商白景眼神一动,想这妮子莫不是要替人报仇,却只冷目凝望,看她们究竟是何动向。幼微显然性格莽撞,云三娘子不显山露水地接连阻了她几次,这回终于略蹙了眉,斥道:“收起来!在主家的地盘上动武成什麽体统。”

幼微固执道:“姊姊!难道少仪姊姊白死不成!”

商白景冷笑一声,坦然道:“你说的那位少仪姑娘确实是我杀的不假,前因暂且不论,只怪她藏头藏尾见不得光。我杀她时只当是个劫道的悍匪,谁知竟是贵台的高徒!”又道,“幼微姑娘若想替她报仇,商某随时恭候。只是贵台为和谈而来,眼下恐怕不是好时机。姑娘还是消消气,好生精修武技才最要紧。”十分自傲。

幼微大怒:“好一个‘前因不论’!商少阁主颠倒黑白混肴是非的本事还真是家学渊源!”商白景更怒:“想听前因?数月前她率人深夜围杀商某,与我本就结有旧仇。她技不如人死于我手,怪得了谁?姑娘指桑骂槐是为哪般,何不明白坦露!”

幼微挺身欲骂,但云三娘子拽了她一把,将她挡在身後,唇边仍笑,睫底却闪过一丝疑光:“少阁主的前因指的是这个?”

商白景冷道:“否则呢?在此之前我根本不认得什麽‘少仪’‘老仪’。”幼微嗤道:“装模作样!你们凌虚阁自己心中该有数!”

“师兄!”

身後有人唤道,将商白景中烧的怒火阻了一阻。商白景一回头,却见温沉不知何时站在身後,白衣翩然,面色凝重。他紧走几步来到师兄身边,幼微正在气头上,管他是谁劈面就骂:“你又是谁!怎麽凌虚阁里到处都是偷听的货色,我姊姊同商少阁主讲话,你什麽身份也敢来打扰!”商白景怒道:“姑娘小心祸从口出!”

云三娘子凝目朝温沉一望,眼波微动,转眼笑意又融于眸光:“原来是温少侠,三娘久仰。”温沉微微欠身道:“不敢。”

幼微见云三娘子如此客气,说话便收敛了些:“哪位温少侠?”云三娘子便道:“幼微妹妹平日不多出门,自然不认泰山。这位温沉少侠可是凌虚阁如今最年轻的峰主,将来前途之盛远在你我之上呢。”

她态度如此谦卑,商白景方才被幼微激起的一腔火气自然消了一些。温沉听得云三娘子如此相称,面倒红了一些,忙道:“当不起三娘子如此赞誉,我也并不是什麽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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