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与淮观察着季柏青的脸色,问:“那……能不生气吗?”祝与淮干巴巴地问,他很少哄人,有且仅有的经验只有祝允乐。
没等季柏青回答,岑科从後面走过来,看到祝与淮,从後面拍了他的肩。他看见了季柏青,问:“这是?”
祝与淮没有哪一刻如此盼望见到岑科,他跳过岑科的提问,向季柏青介绍道:“这是岑科。”
岑科想到前几天的深夜电话,他恍然大悟地说:“我想起来了,你是祝与淮的校友。”
季柏青挑了挑眉,重复了一遍:“校友?”
“是啊,你俩不是吗?”岑科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笑着说,“你吃了吗?没有的话,一起。”
季柏青转向祝与淮,他说话的声音很轻,甚至和平常并无多大区别,两边的嘴角微微牵动着:“这样啊。”
祝与淮想辩解不是,但岑科在旁边,他一下不知道要怎麽说。
季柏青又恢复了刚才的疏离,礼貌地说:“我吃过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季柏青擡脚就走,祝与淮下意识想跟上前去追。
他和岑科的电话不约而同地同时响起,岑科很快地接了电话,连连应着:“好,马上。”
他挂完电话,神情严肃地说:“江云涛回国了,让我们现在马上去机场。”
祝与淮看着季柏青离开的方向,他还不至于分不清轻重缓急。他和岑科说:“你进去打声招呼,人姑娘还在呢。”
岑科一拍大腿,急忙忙地:“这事弄的。”
岑科跑进去,万分抱歉地说了情况,承诺下次请她吃饭作为补偿,又急忙和祝与淮走了。
淮安机场,到达大厅。
祝与淮和岑科一组,他俩坐在车里,守在门口马路边。其他人分布在不同位置,僞装成路人,耳边戴着麦。
江云涛才拿了行李出来,所有人耳机里收到音:“出来了。”
祝与淮坐在车里,紧紧盯着出口,回复收到。
江云涛一身黑衣黑裤,拎着一个包,快速地叫了一辆出租车。
祝与淮跟车,岑科拿着对讲机边即时汇报:“目标朝市区方向移动。”
耳机里即刻传来回复:“後台实时监控,b组跟上,c组做好接应。”
祝与淮以防万一,他也戴了帽子和口罩。他紧握着方向盘,眼睛紧紧盯牢,隔着两三张车,小心翼翼地跟着。
江云涛的车快速地在机场高速上变道丶加速,祝与淮耳机里一直传来实时监控的消息。
——往前一百米是一个十字路口。
祝与淮手起杆落,踩油门加速往前,一连超了几张车,跟在了江云涛後面。
江云涛坐在後座上,扭动着自己的脖颈。
岑科在副驾上恶狠狠地骂:“狗东西!”
距离路口还有五十米,四十米,三十米……
祝与淮提前打好转向灯,左手边忽然蹿出一辆车,祝与淮眼疾手快地踩了一脚刹车。
岑科整个人身子被晃得往前,又被安全带拉得弹回座位上。
後面的车没注意,‘砰’一声,追尾了。
江云涛的车已经驶入下一个路口,被各方来车遮掩,看不见了踪迹。
岑科从被撞的懵懂中反应过来,从嗓子眼发出一声经典国骂。
耳机里发出声音:“怎麽了?”
祝与淮的手还放在方向盘上,镇定了两秒,如实说:“跟丢了。被撞了。”
等处理完一切事宜,已经是晚上十点。
他们回了办公室,讨论着新方案。
祝与淮还是之前的想法:“江云涛是整件事的关键,酒吧我也去过,我的想法是我再去接触接触。”
陆连旅沉沉地说:“我们研究研究,看看怎麽弄。学校那边,我们也不要放过,也是一条线索。必要的话,可以邀请学校里的人参与。”
或许是提到学校,祝与淮第一时间想到了季柏青。
陆连旅擡手看看手表,接着说道:“大家为这个案子熬了这麽多天,明天大家好好休息,後天记得来上班。”
其他人站起来都散了,只有祝与淮坐在椅子上不动,他决定明天一大早偷溜进季柏青上课的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