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与淮轻轻地蹙蹙眉,觉得说不上来的奇怪。
季柏青的手指碰了碰祝与淮的手背,示意他放松。
他们两个人往吧台那边坐,昨晚的调酒师看见,走过来。
他的眼神里带着探究和戏谑,看看季柏青,又转向了祝与淮,问:“你……”
祝与淮原想随意说个身份糊弄过去,只见季柏青揽过祝与淮的腰,轻笑着说:“之前听他说找到了一个好玩的酒吧,今天有空,过来坐坐。”
调酒师笑了笑,他问祝与淮:“老样子?”
祝与淮的脑子被季柏青的轻轻一揽和几句话搞得有些晕头转向,他强装镇定:“嗯,老样子。”
调酒师看向季柏青:“你呢?”
“和他一样。”
等调酒师才转身,季柏青的手就放开,收了回来。
季柏青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说:“抱歉。”
酒吧里音乐嘈杂,他们两个人靠得近,祝与淮闻见了季柏青身上薄荷丶柑橘混在一起的味道。他稳定着自己的心神,说没事。
还没等到酒来,江云涛就出现了。
江云涛走到祝与淮身边,拍了下他的肩,拉开椅子坐下。
祝与淮看到人,忍着厌恶,笑着说:“厉哥。”
江云涛点个头,问:“酒点了没?”
“点了。”
江云涛招手喊人:“小森,记我账上。”
江云涛没问祝与淮他身边的人是谁,直接用的他们。
祝与淮不动声色地笑着说:“这怎麽好意思,每次都是厉哥给钱。”
“都是兄弟,别客气。”江云涛把玩着空杯,眼底犹如毒蛇般湿冷:“昨天酒吧有人打架,你在哪呢?我听小森说,你有来。”
祝与淮心里一惊,但面上看不出分毫。他笑笑:“来了,坐了一会。看到打架我就走了,厉哥,你这东西没坏吧?抓到人没有?”
江云涛审视着祝与淮,他们的视线相接,江云涛吐着猩红信子在试探,祝与淮一双眼无波无澜,还弯了弯。
江云涛似笑非笑地笑了,手落在祝与淮肩膀上拍了拍:“喝多了,打架是常有的事,没坏。店里监控没了,没查出人。”
祝与淮装作痛惜的样子,咬着後槽牙:“敢在厉哥的地盘闹事,那个人是真不想活了。”
江云涛凑近了祝与淮,摁着他的肩膀把人拉近:“听说,你赌博?”
祝与淮往四周看了看,小声说:“厉哥,现在场子都被封了,找不到新的。”
“这样啊,”江云涛不以为然地笑笑,“多大个事。”
祝与淮听出了弦外之音,偏过脸,眼神在说你没骗我吧。
江云涛把手从肩膀上移到祝与淮的脸上,拍了拍:“不信!?”
季柏青在一旁克制着捏紧拳头。
祝与淮讪笑着:“怎麽会,是想让厉哥你带带我。”
江云涛放开了人,不回答,朝着吧台喊:“小森,酒好没?”
“马上。”小森调好酒,依次放在了他们面前。江云涛吩咐他,“让人过来,我们去郊区。”
小森又露出了食物上鈎的表情,瞟一眼祝与淮和季柏青,转身打电话去了。
江云涛的手指敲击着杯壁,像是想起什麽似的,他的目光越过祝与淮,去看季柏青。
他勾着一边嘴角,问:“你男朋友……怎麽办?”
祝与淮被这三个字烫了耳朵,没等祝与淮开口,季柏青自己说:“赌博而已,谁不会。好不容易有机会,我当然是也想玩玩。”
江云涛玩味地眯起眼:“是吗……”他把玩旋转着酒杯,擡起,在嘴边呷了一口酒,“也行。”
江云涛看着季柏青,问:“怎麽称呼?”
季柏青随口胡诌了一个:“迟逢春。”他擡起酒杯,遥遥地敬了口酒。
祝与淮被男朋友和季柏青也要一起去赌博的事混杂在一起砸晕了脑袋,他有些忧心地去看季柏青。
季柏青拿起杯子在他的杯子上轻轻碰了一下,擡起酒杯浅浅喝了一口,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