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上的圆圈使劲地在转着圈,岑科已经凑头过来,一只手拄着椅背。
屏幕刷地一闪,所有的情况悦然出现在屏幕上。
近期所有线下被诈骗的,都是祝与淮上班的派出所辖区,岑科心下一紧,直觉告诉他是。
陆连旅点开每一个被骗人的笔录,交易的详细地点也在上面,他拿过一张白纸边看边记。
陆连旅嘴里念着:“明主路26号,明珠路43号,明主路44号……”
陆连旅把这些地理位置连起来,恰好是一个字母Z,祝与淮名字的开头首字母。
岑科激动地把手握成拳,嘴里说着“yes”,把手抵在唇边。
陆连旅脸上的褶子笑得堆起来,嘴里说着:“这小子。”
岑科说:“我去调资料。”
岑科趁热打铁,把最近发生的这几起的情况丶监控视频全都看了一遍。
负责接头取现的都是蒲甘人,根据被害人的笔录,他们都能说一口流利的中文。
岑科翻看了所有笔录,他又去找了被害人:“你们能不能详细说说你们被骗的过程?”
有人回忆着:“是个年轻的小夥子,他和我说,我etc过期了,要重办,让我加他微信,他把操作流程发给我。我说给他转银行卡,他非要我线下取现,说是银行有规定不能接受客户私自转钱给营业员。”
“他讲话有口音,听起来是我们这里的人。”
岑科又问:“微信删了吗?”
那人掏出手机,提起来还是扼腕:“亏我多信任他,我本来想删,眼不见心不烦,警官让我先截图保留证据,就还没有。”
岑科说:“我看看。”
岑科看完了聊天记录,确定联系他们的人是祝与淮,他在笔记本上把微信号记下。
比起刚开始的杳无音信,现在祝与淮还能传递消息,岑科松了一口气。
季柏青还在这个专案里,所以当岑科把消息告诉他的时候,他皱巴冰冷的那颗心像被人用手温柔地抻着四周抚平了些。
岑科:你放心,那几个跑分的人我们已经录入系统了,只要他们入境中国,我们就一定能抓到。
季柏青看着信息,真诚地回复:谢谢。
季柏青紧跟着发送了一个号码,他也才收到:这是七喜的电话,也就是阮梦蝶,之前我和祝与淮在香港救的那个女孩。
岑科眼睛都瞪大了,发送过去的文字後边都带着感叹号:你怎麽会有她的电话?
季柏青没说明,岔开道:看看有没有用。
岑科是个聪明人,见季柏青不提,赶忙回:我试试,季老师你真是帮了大忙。
岑科他们在这边商量着救人大计,祝与淮则积极观察着程序员。
整个园区都在监控之下,他们晚上回宿舍之後,不可以随便串门。白天上班,也不可以随便走动。
只有吃饭的半小时,有机会可以接触。
祝与淮说干就干,中午吃饭,他擡着自己的盘子坐到程序员之间。
他们都不认识祝与淮,都不明所以地看他一眼,祝与淮当做没看到,只埋头吃自己的饭。
祝与淮每天中午都这样做,他也不说话,就是吃饭。
就这样吃了一个星期,祝与淮和他们都混了个脸熟,在园区其它地方碰到,相互之间都会点头表示打招呼。
後来,有个哥们吃饭时候,问祝与淮:“哥们,啥时候进来的?以前没见你。”
祝与淮往嘴里扒了一口饭,说:“前段时间,家里缺钱就进来了。”
祝与淮撒起慌来,脸不红心不跳的,反正园区这麽多人,谁会认识他呀。
那哥们笑笑,又问:“你叫什麽名?”
“祝与淮。”
对方伸出手:“我是谭笑。”
祝与淮吃饭的筷子停了一下,他记起出发前看的名单。
谭笑笑了下,低下头接着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