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涛看向祝与淮,又看向他手中拿着的纸,祝与淮顺势要递过去。
江云涛没忘记警惕,他举起枪,说:“放在那,退後。”
祝与淮放在地上,他和季柏青往後退了一段距离。
江云涛走上前,他的手激烈地颤抖着,拿起来。
祝与淮看着他垂下眼,拿着纸的手颤抖得厉害。
江云涛的眼泪从眼眶里滚珠般落下,他嘴里反复念叨着“不可能”。
祝与淮抓住时机,迅速往前,他一把摁住江云涛,想把他绳之以法。
江云涛反应极快,他从悲痛中反应过来,一瞬间变得暴怒,吼叫着:“你骗我。”
祝与淮和江云涛扭打在一起,季柏青也冲上前去,想去夺江云涛的枪。
江云涛用肘击打着祝与淮的头部,祝与淮用手隔档着。
季柏青朝着江云涛的腰间狠命地揍了一拳,江云涛吃痛,顺势往後转身,他朝着季柏青的脸用力地打过去。
季柏青躲开着,江云涛过了刚才那一阵,他的大脑迅速地运转起来。
他拔出枪,扣下保险,大声说着:“去死。”
祝与淮冲上前,他从後面扣住江云涛的身子,把他举着枪的手往天上举。
江云涛的手肘朝後狠命地击打着祝与淮,他们两个人扭打着,在混乱中开了枪。
祝与淮连连後退,他被江云涛顶在一棵树上,他勒紧了江云涛的脖颈,江云涛则捏着他的手腕,一拧。
季柏青走上前来,他握成拳去打江云涛的太阳xue,江云涛擡起腿,借助着祝与淮,跳起来,朝着季柏青就是一脚。
祝与淮用了力,他缠绕着江云涛,往侧边倒,祝与淮腰间的枪滑落在地。
祝与淮手脚迅速地坐到江云涛身上,拳拳到肉地击打着他的面部。
江云涛擡起双手保护着头,嘴巴里充斥了血,他的眼睛里是难以熄灭的怒火。
江云涛找准了祝与淮击打的节奏,他一只手隔档,另一只手朝着祝与淮的腰间捶打。
祝与淮吃痛,软了力度,江云涛嘶吼着,把骑在自己身上的祝与淮撂翻。
江云涛半跪着,把枪对准了祝与淮:“你去死吧!”
季柏青叫着“小心”,他冲上前来,站在祝与淮面前。
江云涛扣动扳机,子弹划过枪管,直直地射中。
江云涛嘴里还叫嚷着,他疯狂地摁着扳机。
祝与淮看着季柏青背对着他,他的脑袋里是刚才那声枪响的轰鸣,整个世界,在一瞬间变得一切静止。
他看到季柏青的後背渐渐地沁出血来,慢慢地往下倒。
祝与淮惊恐地看着,他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慌乱地去捂季柏青被子弹击中的胸口。
江云涛坐在地上,他的枪里没有了子弹,他歇斯底里地笑着:“你们通通都是罪有应得,罪有应得!”
祝与淮害怕得说话的声音都是颤的:“没事的没事的。”
季柏青去拉他的手,他说:“别怕。”
祝与淮说:“我们现在就去医院,现在。”
他把季柏青放到自己背上,背稳了,往山下赶。
祝与淮也受了伤,他的纱布彻底被血沁湿了,沾了土,手腕脱臼。
他一刻都不敢停,他时不时地回过头,颤着声和季柏青说:“你别睡,马上就到了。”
夜色里的树林望不见光亮,只有天上零星的亮光指引着路。
季柏青在祝与淮的背上逐渐丧失着温度,祝与淮不敢想,只一个劲地往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