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门去叫工作人员他应该已经做不到了。
于是,在精神逐渐涣散的前一秒,他撑着给自己叫了救护车。
凌晨两点,别墅闹成一团。
节目组配合救护车将人送上去,林导安排三两个人一块儿追着救护车前往。
沈砚之在半路就醒了,车上没有跟车的人,好歹还有护士能说话。
他仰着头换了几下呼吸,气息微弱道:“如果有什麽事……麻烦你们……不要告诉其他人,我呃……我没有家属……”
醒来之後,疼痛加倍,沈砚之疼的有些窒息,一旁的护士立刻将氧气罩盖在他脸上,安抚道:
“好,先保留力气,我们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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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半,四个半小时的里程,苏鹤声落地唐城。
不知是不是熬夜,也可能是水土不服,刚下机,苏鹤声便感到一阵胸闷。
他狠狠喘息两下,抛开这些不适,驱车前往剧组所在的酒店去。
副导已经等了很久了,出了这样的事,他压根儿睡不着,一直熬鹰。
团队已经很久没出过这样的事儿了,头一回,那还是刚开始闯这个圈子的时候,被做了局。
眼看着已经资本雄厚,不再势单力薄,又出了这档子事儿。
晚间车流不多,苏鹤声加速通过。
刷卡进房门。
“怎麽回事?”苏鹤声脱掉外套,额上都是密汗,不悦地看向副导。
“如果不是你有意,那就是林理没脑子,非要蹭你的热度。”
“趁现在还没开拍,我的建议是,换掉。”
苏鹤声沉默片刻,等气息缓和後才说话:“换的事情再说,先把热搜扯下来了,约谈林理,就现在。”
“行,走吧。”副导拿了车钥匙,“去他家!”
“啧,别犯蠢!”苏鹤声皱眉,“这会儿去他家,被拍到了扯都扯不清,叫人过来,就约在楼下玻璃房里。”
透明的,可见的,苏鹤声倒想看看,那些媒体能编排到哪儿去!
副导应下,开始打电话通知林理的经纪人。
苏鹤声坐到沙发上,中午能喘口气,但心里仍然莫名不安,一阵阵的心悸不停歇地搅乱他的思绪。
这麽些年来,什麽大风大浪他没见过,一个林理,不至于让他如此不安。
一定还有其它他没有注意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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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沈砚之从急诊出来,换上了病号服,被推进了病房。
虽然他在救护车上时已经说过他没有家属,但由于情况特殊,医生在诊疗时,还是在他的通讯录里找了一个可靠的人通知。
沈砚之没打麻药,这会儿还疼着,只是没那麽严重,耳边电话里传来严义的谩骂。
他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实则是有点耳鸣,实在是听不大清楚。
“好了,我差不多了,你别骂了,快去睡吧,别那麽敬业。”
严义恨不得一囊子把他的事儿给全部捅出去,默了好半天,才低骂了句“滚犊子,鬼才管你”後,挂了电话。
与此同时,林理已经和经纪人一起,到达了楼下酒店玻璃房。
苏鹤声跷着腿坐的端正,上位者的威严此时一览无遗。
他的眸色晦暗一如凌晨的黑夜,令人恐惧而害怕。
有眼力见儿的人,都看的明白他是真生气了。
只是气氛正僵硬时,苏鹤声的电话响了。
他接起来看了眼,陌生的一串号码,却令他心悸的心脏越发跳动不安。
苏鹤声犹豫着接通,讲了句:“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