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鹤声怕他着急,一时也不敢再动。
这样的争论终归得不到一个两全齐美的答案。
尤其沈砚之现下还病着。
苏鹤声不再说话,有些颓丧地起身离开病房,和外面的严义对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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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之没住院,住的越久,越容易露馅,他当天输完液後就回了录制现场。
苏鹤声不在。
“砚之哥!你回来啦!”渝欢跑过来,十分自然地挽住沈砚之的胳膊。
“嗯。”
“你还好吧?昨天我醒来的时候救护车都走了,严不严重啊?怎麽还叫上救护车了?”
沈砚之安抚他:“急性肠胃炎,没事,不担心。”
林导接到人,顺便告知了苏鹤声的行程:“沈老师,苏导刚才打电话说他的戏开机了,今天先回剧组,所以今晚的直播你只能一个人进行。”
“……知道了。”
沈砚之有时候真想让自己失忆,或许就不会这麽难受。
明明是他说了重话,明明是他要跟苏鹤声离婚,现在又四处找他的影子。
沈砚之上楼,掏出手机,翻开跟苏鹤声的聊天框,上一次还是在半年前,他在医院时给苏鹤声发的信息。
但依旧石沉大海。
直到两个月前,他才发现苏鹤声的手机掉在了沙发缝里,不知道多久了。
可能他之前发的信息都被沙发接纳,而不是苏鹤声故意视而不见。
那一刻,沈砚之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难过。
叮咚,叮咚——
聊天框弹出两条信息,沈砚之划开。
鹤声②:【今天剧组开机,我过去主持一下,现在我在机场。】
鹤声②:【会在今天最後一个节目之前赶回来,你好好休息,等我。】
沈砚之盯着这些字看了许久,然後退出聊天框。
他怔然地发了一会儿呆,然後把行李箱里的所有常备药拿出来。
严义说从现在开始,他要停药,直到这个孩子从他肚子里离开。
正想着,就接到了严义的电话。
沈砚之下意识看了看室内的摄像头,没亮红光,这才划开接通。
他把手机放在旁边的地面上,开了免提,手里一边收拾着药,一边看说明书,把同类药物放在一起。
“在收拾药了吧?”
沈砚之点头:“嗯,正在收拾。”
“砚之……”严义叫他。
沈砚之听出了他的欲言又止,问:“有什麽直说就好了,都现在了还有什麽是不能说的吗?”
“不是。”严义否认,随後又叹气,“砚之,你真的不要这个孩子吗?”
“怎麽还问?”
“我是说,他不像对你没有感情,你也放不下,为什麽不好好治疗,然後解开误会好好把孩子生下来呢?”
沈砚之有点不懂了,干脆放下手机,盘腿坐着,单薄的背挺的很直。
“你在说什麽?”沈砚之蹙眉,“你怎麽忽然变了想法?”
“我是说,我是说……”严义吞吞吐吐的,“我是说,你们有什麽误会可以解开对吧,你的病也不是一定治不了——”
沈砚之打断他的话:“严义!”
他顿了一下,问道:“鹤声跟你说了什麽?”
“……”
严义“啧”了一声,懊恼的不行,他哪儿会撒谎?
“……他离开医院的时候,是跟我说了什麽,但——”
“说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