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鹤声顺势将沈砚之也拉起来,一边带着人往玄关去,一边说:“等明天发布结束,我们找个时间去趟医院。”
“干嘛?”沈砚之坐在玄关处的脚蹬上,仰身靠着墙,避免窝着肚子,低眼看他蹲在地上给自己换鞋,“不是还没有到産检的时间吗?”
“去看看能不能开点药提高免疫力。”
苏鹤声给他换好鞋,伸手摸了下沈砚之的腹底,眉心一拧:“会不会重?”
“…才四个月,还不到时候,它才多大点儿……”
沈砚之叹了声,拉他起来:“行了,不要多虑,真的不重。”
“腰酸吗?”
“…有一点。”
他一点头,苏鹤声就将手覆到他後腰处,带着人走路,给他作为一点支撑。
今天又是一个大晴天。
最近但我温度已经上升至二十六度左右,太阳大,城市里边有点热,苏鹤声已经换上了短袖,但他给沈砚之仍旧穿着外套。
真有可能是怀宝宝体温有点高,沈砚之觉得不需要穿外套,穿一件长袖就已经足够了,但苏鹤声不肯,他便只好作罢。
律师跟他们约在了附近的茶馆,是上次跟馀老师约的那一家。
主要是近,苏鹤声不愿意沈砚之走太久的路。
律师姓彭,是一个经验非常丰富的律师,也做过大量的刑事案件,甚至多次庭後被对面律师请求将庭中内容拷贝出来传阅,作为参考。
彭律扎着丸子头,鹅蛋脸,丹凤眼,没有表情的时候看上去异常的不近人情。
沈砚之看见她,朝她点了下头,彭律笑开,突然就变得活泼。
“沈先生。”彭律站起来,跟他们挥挥手。
等两人坐稳後,彭律才在他们俩之间看了看:“这位就是您的伴侣?”
“嗯。”沈砚之点头,简明扼要,“苏鹤声。”
彭律笑道:“我知道,只是没见过真人,之前聊过证据的事情,这几天也在网上看到不少苏导大学时期的照片。”
闻言,沈砚之一怔,问她:“变化大吗?”
“嗯…更成熟了,这两天网上传的照片看上去很阳光。”
沈砚之记得他说的照片的内容,以前苏鹤声是一个非常张扬的人,浑身上下都充满着“自由”两个字。
彭律其实是想说,现在看上去有种叫人害怕的锋利。
个头较以前高一些,身体较以前大了一号,气质从整体上和以前相比,发生了质一样的变化。
彭律没再寒暄,拿出起诉状,又拿了一份新的文件给沈砚之看。
“沈先生您看一下,原告是您,将天河和天宝列为共同被告,虽然两家公司明面上没有关系,但我们查过了,实际受益人是天河集团。”
“这可以作为证据?”沈砚之问。
“没错,这完全可以证明两家公司的关系。”
“好,先这样。”沈砚之拿过来签字,跟她说,“约了馀老师後天跟你见面签起诉状。”
彭律点头:“我知道,我已经跟馀女士联系上了。”
她将另一份新文件打开,推到苏鹤声跟前,礼貌地笑:“苏导,这是给您的。”
“我的?”苏鹤声疑惑,“解约的事情等这件事完之後应该会自动解除。”
彭律没做声,跟沈砚之对视一眼後,静静看着他。
苏鹤声认真看完了所有内容和条款,他面无表情,擡手将纸张取出,从中撕开。
见状,沈砚之一愣,彭律也瞪大了眼睛。
沈砚之看向他,他垂着眼,神色阴沉,冷冷道:“我权当没见过这个。”
“签完了吗?”苏鹤声起身,牵起沈砚之的手,“诉状签完了就走回家。”
沈砚之没动,苏鹤声不敢使劲拉他,怕他闪着哪儿不舒服,于是两人就这样僵持。
彭律的目光在他俩之间流转了一下,然後,她从包里,又拿了一份新的出来,推到苏鹤声跟前。
沈砚之:“……”
彭律冲他眨眨眼,像是在说“怎麽样,我聪明吧”。
但彭律聪明的有备无患,令苏鹤声的情绪骤然间达到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