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少年文学>缅甸的雨季在几月到几月 > 枪(第1页)

枪(第1页)

“我暴露了呢?”

“不可能,就算暴露了我也会保你。我和兰金花公主可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你能和亲还是我引荐的。”

“你提议让她和亲,又把她杀了?”

“世事就是这样,人算不如天算。”

陈荷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驿馆的,她脑子里不停回荡着和绍明的对话,脚步像踩在云里,一步踏空,便要掉下云头了。

“走路小心点,没摔着吧。”

眼前是一张美艳的脸,陈荷辨认了好一会儿,才扶着她的手臂直起身,眼神回魂一样重新聚焦:“没事,我没事。”

方才陈荷进屋,见藤编桌案上有一堆骨牌,都是奶白的象牙,四只摸牌的手上带着戒指,绿松石,紫翡翠,红宝石圈了金边,白亮亮的钻石,手翻出一个牌,牌上刻着黑字,她看不懂,要上前仔细看看那字,脚下被凸起的半寸门槛一绊,踉跄两步正好够阿花扶着。

“你侍女呢,不回去休息吗。”阿花趁陈荷没反应,仔细打量她的脸,她摸过的骨头多,这人的骨头是真好看,撑起一片秀骨峰峦,让她粉溶溶的颜色变得秀丽了。

阿花每日对镜自照,知道自己对陈荷的评价有些主观过低,她认为陈荷最好看的就是那双眼睛,上下一眨,就跟她读的那些江南诗词一样,此时陈荷用那双特别漂亮的眼睛看过来:“我的侍女在和你摸牌。”

“哦。”阿花转移了话题:“你家哪里的,你父亲在大都,母亲是哪里的?淮南人,江南人?”

“母亲是中原人,家是……”陈荷努力思考了一下郑州开封洛阳的古代称呼,她能理解阿花和她讲话别说尊敬了,有时候连尊重都没有,原来大家都知道她是假公主,她是假中假公主,这样能说得通了,“旧朝汴梁那边。”

“你去做什麽了,白天被刺杀,晚上还乱跑。”她们就是陈荷乱跑才认识的,“小心把命丢了,连累别人代替你和亲。”

“你想知道我去做什麽了?”陈荷没骨头一样靠着阿花的肩膀,她越是这样,惹得阿花越好奇,等吊足阿花的胃口,陈荷望着对面的侍女,贴近阿花的耳边,有作恶般的得意:“楚台巫峡。”

她说的不是气话,身上雨过的氛围,阿花没经历过不知道,她一点破,是个人都能明白,阿花吓到了,本能地推开陈荷:“你,你,你,你,真是有损公主的名誉。”

“不知羞,”美艳的脸逐渐染红,她复杂地看着陈荷,突然跑走了。

这有什麽可害羞的。

屋子里就剩侍女了,陈荷丧失所有力气,怏怏地说:“我要洗澡,然後你过来陪我睡。”

蒲甘的星空很遥远,雨季的夜晚,天空深而透明,树和房屋没有一丝影子,像漂浮在黑暗中。

陈荷躺在靠墙一侧,墙上开了个大窗,她侧着望那些星空,床架是四根柱子,围着防蚊的纱帐,她甚至能闻到屋外点的驱虫熏香。

白天经历了刺杀,她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她想吃安眠药,又想起安眠药放在旧衣服口袋里了。

吃了药不容易醒,在梦里被杀也好受点,蒲甘驿馆花草茂密,房屋通透,简直是专为刺客设计。

侍女也没睡,陈荷有点尴尬,把脸埋在枕头里。

窸窸窣窣一阵声响,侍女下床了,再一阵窸窸窣窣,陈荷蒙着被子道:“阿花?”

“认得我?”

“你的熏香很特别,和别的侍女不一样。”陈荷翻身出来,她拨开挡在面前的头发,阿花接替了侍女的位置,侍女站在床边待命,陈荷道:“大家休息吧。”

阿花看了她一眼,侍女退下了。

她离开後心里七上八下,想着面对那样水波荡漾的陈荷该怎麽办,她如何也想不出答案,只是想着陈荷。

人真的会有那样的表情吗,每个人都有那样的表情吗,我会不会……

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来了,陈荷的面色却回复了正常,此刻陈荷在被子里探出头,没心没肺的样子让人恼火,阿花用力一拧陈荷的面颊,妄图把陈荷拧出点波澜来。

“你有病不是,给本公主睡觉,让你来了吗,你还敢动我的脸。”她动作太暧昧了,对于这个大美女,陈荷多数时候都是以礼相待,她接触直女少,能想到对异性恋最大的礼貌就是表现得很“直”:“快点睡,别动手动脚。”

“我来不是怕您再被暗杀吗,咱们换个位置,”阿花一扯被子,凉风钻进来:“你睡里边人家手伸进来就给你杀了。”

听见“杀”字,陈荷一个哆嗦,兔子似的两腿一蹬滚到外沿:“公主面前不要喊打喊杀。”

阿花拍她的头:“遵命,公主,您多活两天,就是最大的贡献了。”

她的意思是除了自己换掉的那个,还有人死了吗,到底多少个人当过“兰金花”,黑暗中,陈荷突然说:“我就是个普通人。”

“……您是公主。”

“公主也是普通人。”陈荷很委屈,她裹在薄被子里朝阿花身边钻:“靠近一点,我害怕。”

“晚上找人幽会,以为您天不怕地不怕呢。”

“讨厌死了,”陈荷听出一丝阴阳怪气,她隔着被子贴紧阿花:“行行行,最怕你好啦。”

次日,王都城外,伊洛瓦底江湿地。

天高无云,烈日铺灼,王室的三角旗被吹得紧绷,河边搭建了一排彩帐,麻鸭的叫声被隐没在人群的交谈里。

已完结热门小说推荐

最新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