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尝尝?看是不是还是那味儿。”
淮夏看了看那糖,是江畔唯一吃的那种。他昨天买的一盒就那样,是个老牌子的奶糖了。
奶奶剥了糖皮儿,先撕开了那张糯米纸放在舌尖上化开,才把糖放到嘴里,又眯着眼笑。
“是哩,这味跟以前一模一样,就是这人不一样喽。一眨眼你都这麽大了,可不是那时候天天跟家里吵完架抱着我的腿哭的小孩儿了。”
奶奶又转头看看淮夏,笑得合不拢嘴,又指指江畔跟着他打趣道,“这小霸王有段时间还跟家里闹离家出走呢。”
“您咋老揭我老底儿?”江畔也忍不住笑。
“得了得了,你们年轻人事儿多,不用跟我这老婆子浪费时间了。没事儿了多来看看我就成。咱街坊也都想你了,天天没事儿就念叨着江畔江畔。”
“好嘞。”江畔站起身,拎着那袋儿生菜,走出去後又跟奶奶回头打了个招呼:“走了哈。”
奶奶摆摆手,还很洋气地说了句:“bye~”
走出了几步,淮夏才笑“小霸王?哥你还有这麽一段往事啊。”
江畔看他一眼,胡乱地揉他的头发:“小时候我爸妈忙,没人管野得很。搬家以後还老跟我妈吵架,後来生气地就跑奶奶家里了。”
他似回忆了一番:“我这手艺都是跟着她学的,还住巷子里那时候家里没人,天天都跑街坊家蹭饭。”
淮夏轻轻应了声,却没再往下接着话说了。
江畔倒没注意这些,他领着淮夏穿过一个小过道儿,往市场的里面走去。轻车熟路地在接着几个小路上穿行了一番,在擡头面前就是一家卖肉的门面。
这家店明显属于酒香不怕巷子深的类型。虽然在市场的角落里,但排队的人还是不少。
而且很显然,江畔跟这个卖肉的大叔也是颇有感情。大叔割羊腿肉的时候坚持多给他割了二两,但是江畔还是不动声色地把这钱给补了回去。
“现在城市整改,很多像这样的市场都没了,想出来卖个东西养家糊口还得先交一大笔钱。”江畔走出了几步,又回头看了肉摊儿,叹口气道。
“是啊,说的是为了每个人的利益,但还是有人要牺牲的。”淮夏随口接了句,自嘲般地笑了笑。
“再去买点别的菜吧。”江畔听着他这话皱眉,只又岔开话题:“难得赶一趟早集,买点儿新鲜的。”
外面的菜摊儿水果摊儿摆的东西琳琅满目。
有碧绿油亮的秋葵,还有清脆的仿佛能掐出水来的莴苣,嫩绿的黄瓜头上还顶着小黄花儿。
卖水果的也多,黄澄澄的梨,饱满圆润的粉红佳人,跟紫宝石似的结着白霜的葡萄,还有一看就知道贼甜的红心火龙果,各个看着都诱人的紧。
江畔带着人慢悠悠地逛着,各样都买了点儿,装到自己带的麻料布袋里。
两人一边一个提手拎着,但画面看起来却颇是和谐。
路过了鸡肉铺,江畔又挑了几块新鲜鸡大胸,接过老板递来的袋子时正好露出手腕上一圈儿红红的小牙印儿。
他看了一眼,又回想起自己脖子上被淮夏啃的那一口,很憋屈的把鸡肉丢到袋子里。
“人生艰难。就像你刚咬了我一口但我还是得给你做饭一样,家里那只小崽子天天逮着我咬我,但我还是得给它烘鸡肉干。”
淮夏看着他那一脸憋屈,噗哧一下又乐开了。
“可做个人吧你,能不能对我好点。”江畔瞪他。
“成。”淮夏笑着戳戳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