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疼吗……江畔很怕疼吗,可是自己对待他的时候……淮夏不想再回忆了。
他为什麽要把自己想要的东西施加在江畔的身上?这也满足不了谁啊,他想到江畔被他咬的满是牙印的後背……
哪里有刀…这样难以忍受的压抑情绪还能怎麽去缓解…
看起来护士是个温柔的人,见到江畔的这点小反应,松绑他胳膊上的那个牛皮筋时动作都显得无比轻柔,生怕惊扰他的睡眠。
淮夏把指甲陷进上一次留下的伤口里。
什麽,连陌生人都能温柔相待吗?那自己呢?他都对着一个发着烧生着病的人做了什麽啊。
江畔还是醒了。
他头偏侧过来的方向正对着淮夏,很慢的睁开了眼睛,刚看见他,就再闭上了。
不想再看见他了吗?
淮夏笑笑,走到床边一膝着地,双手垫在床上支着下巴。
“哥,你醒了吗?”
护士把输液瓶挂在旁边的支架上。低下头看了两人一眼。
“没醒。”江畔说。
“唔……那就没醒吧。你接着睡,小孩儿在这儿陪你。”淮夏笑着看他,伸出手指隔空描摹着他脸部的轮廓,又轻轻点在他下巴上。
这里似乎也有他咬过的痕迹啊……被咬住下巴有多疼呢。
护士把东西都收进托盘里,端着走出去了。这会儿,在这个深夜的输液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我…我给你父母发个消息吗?这麽晚了。”淮夏问的声音有些艰难。
“不用了,”江畔的声音哑的厉害,“都能看出来。”
是吗……淮夏把头深深地埋在手背上。
又是安静了,这里只能听到医院外面传来由远及近的救护车声音。
这次被送来医院的人还有活头吗?
长久的安静。
“对不起,江畔。”淮夏的声音里带着颤抖的哭腔,“对不起。”
江畔的身子僵了一僵,好半天才出声。
“为什麽要这麽叫我?”他伸出没有输液的那只手去揉淮夏的头发,“别这麽叫我。”
淮夏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蹭,他现在只有很绝望的想法,但他不能再跟江畔说了。
“对不起……”他只再重复了一遍。
“小孩儿都在想什麽呢?”江畔的声音有几分慌乱,他吻去他眼角的泪痕,半撑着身子坐起来。
“别乱动。”淮夏眼看着他那只手发力,透明的输液管里有回血的迹象,赶忙扶住了他。
“你也不能上完就不负责啊。”江畔顺势勾着他的脖子低笑,用额头抵着他的。
“我这第一次都给你了,小孩儿当真是准备这麽无情?”
淮夏瞬间崩了,所有的黑暗想法在听到江畔这些话之後全部碎成了粉末。他泪眼朦胧地使劲盯着江畔看,眼泪噼里啪啦的落在了他胸口上。本是声音很小声的哭着,哭着哭着趴下去抱着他的腰,连他衣服都哭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