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江畔重重的向後倚在沙发里,不聚焦的盯着某一点看了一会儿,才回屋里换了个衣服,抱着一堆东西站起来走了。
……
淮夏家的门虚掩着,从屋里拉出一道明亮的白光。江畔沉默了一会儿,他记得自己当时是把门关严了的。
叹了口气,他轻轻地关上了门进去。
屋里。
淮夏找了个松软的枕头把小猫放上去,正坐在地上有点无措的看着它。
小猫的身体平缓的起伏着,安静的躺在上面。
“江畔,”他转过头看了来人一眼,“要怎麽办?他太小了,我都不敢碰。”
其实江畔也没有照顾过这麽小的猫,毛球接来时已经三个月大了,皮的不行。
他伸手触了触小猫还略湿的皮毛,取了张纸巾来一点点地把它擦干。
“先给它喂点儿东西吧。”他把手中的羊奶粉罐递给他。淮夏点点头,站起来就冲奶粉去了。
冲过奶粉过来时,站在客厅的拐角前,淮夏一擡头就正好看到了江畔。
他盘着腿坐在地上,上半身趴在沙发里。粉红色的猫窝里,那只小小的狸花猫正用前两个爪爪抱着他的手指啃啊啃。江畔的眸色温柔专注,嘴角勾着一个很浅的弧度。
灯光在他身上打下柔软的细碎的光影,淮夏甚至不敢往前再走一步,害怕打破这个宁静的画面。
江畔真的是一个太温柔的人了,哪怕到现在也没有放弃他。哪怕他对她做了那样的事,也没有放弃他。
可是在淮夏这里,他觉得自己更像是一个弹簧。所有的温柔和好只会把他逼迫得更紧,到最後还是要被大力的震伤。
他觉得自己糟透了,但他没办法,他不知道怎麽去改变这些,或者说他不愿意。像这样生来就成为的东西,就似乎已经成为他的生活方式了。
“小孩儿?”江畔偏头看他,他已经在那儿站了好久了,“发啥呆呢?”他笑。
淮夏垂下长睫,走过去和他坐在一起,把手中的小碗碗举了举。
江畔轻柔的抽出手指,可小猫却因为他的动作而显得慌张,挣扎的幅度一下子大了起来,江畔只好再把手指放回去。
他用另一只手接过淮夏手中的碗,下巴朝沙发旁边扬了扬,那里有一个还没拆包装的小注射器。
“我端着,你来喂吧。”
“我吗……”
“那不然呢,以後我们淮夏也是一名光荣的猫奴了。”江畔抵着他的额头蹭了蹭一笑,“养小猫可不是什麽容易的事儿,以後我们一起把它养大好不好?”
有关未来的话题总是很沉重。淮夏没有回答,伸手拿过了那支注射器。
江畔把猫窝里带的柔软的小毛毯伸展开,仔细地把小猫裹好抱在手里。
淮夏有点无措的持着注射器,看着吱哇乱叫的小猫咪。
“放在他嘴边轻轻的推就行。”江畔抱着它往前面凑了凑。
淮夏把握住力道推出一滴奶挂在塑料管口上,滴在了小猫的嘴边。小猫探出舌尖来舔了舔,一口咬住了注射器的针头。
淮夏压着针管慢慢的向下推去,小猫吃得很急,他生怕它被呛到,又把握不好力道了。
好在小猫这时安静了不少。乖乖的含着注射头,小嘴巴用力的一张一张的。
江畔看着淮夏喂奶的样子发笑,两人这时的气氛因为小猫的加入着实好了不少。好得让他想今天晚上还在这里陪着淮夏,但似乎不能超操之过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