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如果无法参与,章叙蛮卑微的想要一个知情权。
他最後无力解释:“我没有别的意思。”
盛小泱後面几天早出晚归,起得比鸟早,至于什麽时候回?不知道。
不过章叙试了,等他房间灯关,十分钟後,一楼大门保准嘎吱嘎吱响两声。像嘲讽他似的。
屡试不爽。
章叙也不爽。
初冬,干燥的空气刮得喉咙刺痒,章叙偶咳嗽两声,窝在工作室哪都不想去。插屏的雕刻进程过半,今天晚上甲方爸爸组了场酒局。章叙手疼,胃也疼,不想喝酒,奈何推不掉。
宋师傅端着餐盘过来,热气腾腾一碗面,还有一小盅不知什麽的汤。
“快快,趁热吃。”
章叙问:“这什麽?”
打开盖,措不及防被雪梨的甜香吻了一鼻子柔情。人都愣住了。
他诧异问宋师傅:“你做的?”
“我做不来这个,小泱弄的,熬一上午,面也是他煮的,今天没肉,就两根青菜。”宋师傅乐呵呵说:“他最近厨艺进步飞快,能接我班了都。”
他们冷战一个星期了,章叙的心如果长了腿,这会都得一个踉跄表示波澜。
宋师傅见他不动筷,以为他不爱吃这口,“你感冒了吧?感冒要吃清淡点,小泱多用心啊,你别不知好歹!”
章叙端那雪梨汤,捏着勺,悠哉哉喝一口,听着宋师傅心偏到太平洋的豪言,气笑了:“我不知好歹?你去问问他谁不知好歹。”
宋师傅蛮懵逼:“谁啊?小泱?”
章叙挑眉,闷哼一声。
宋师傅嘶一声,好奇问:“你跟他最近是不是吵架了?我看他老出神,心情也不好。”
章叙哑然,半晌沉吟着,嗯了一句。
“饭有好好吃吗?”
“一顿三碗,算好好吃饭吗?”
章叙笑笑。
宋师傅不多问,店里忙,他要走,“吃完了你把碗放着,等会我来收。”
焖肉的伤好了,比以前还能上蹿下跳,章叙边吃饭边盯它,所有所思。
盯半天,章叙眼睛微微一转,拿起手边木棒,吹声口哨,叫:“焖肉。”
焖肉好兴奋回应——
汪汪!
章叙将那木棒冲茶几扔去,焖肉飞扑後凌空接住,稳稳落地,茶盏瓷杯叮咣摔碎,水流一地。焖肉浑身湿透,还蛮骄傲。
章叙扬眉一笑,那哨声转了个调,焖肉接收指令,哒哒冲上楼,哈赤哈赤留下一排脚印。
章叙吃饱了,伸个懒腰,悠哉哉起身,装模作样拿起拖把,也往楼上去。
弄脏了,该打扫卫生。
章叙装模作样拖一路,除了带水的狗脚印外,楼梯其实没多脏。他在二楼拐弯处停几分钟,朝楼上看。焖肉正坐在阁楼门前,呲个大牙,咬着尾巴,笑得可傻。
章叙微不可见地颔首。
焖肉于是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近阁楼。
章叙稍一挑眉,不紧不慢跟上去。
盛小泱的房间太干净,跟没人住过似的,也可能随时准备要走。章叙环视一周,目光从那微开的天窗略过,将眉梢一点不悦隐下去。轻声叹气,随後就着实木地板上的梅花脚印,边拖边深处其中,最後伫立在盛小泱的黑色行李箱前。
他一直好奇里面藏了什麽,如今即将窥探真相,不免心跳加速。
然而紧要关头,却又退後半步。
焖肉从後蹦倏然闪现,狗脑袋仿佛铅锤,直冲行李箱砸去。
章叙:“……”
小狗实在衷心,伤刚痊愈,甘愿为主人赴汤蹈火,靠谱又不靠谱。章叙惊了一下,不敢托大,眼疾手快,轻拽小狗的尾巴,垫了点缓冲力。
焖肉是个聪明狗狗,没拿脑袋硬碰硬,到那跟前,堪堪擡起前脚,踢翻了行李箱,同时轻巧落地。它甩着尾巴,跟章叙邀功。
章叙淡定拍下刚才那一幕,作为证据保留——贸然登堂入室,责任划分需明确。
可怜的狗狗看不见自己身上一口大黑锅,也没等来主人的夸赞。
盛小泱不知从哪捡的行李箱,款式古董,封口不是拉链,就两个塑料扣,稍一撞击,卡扣就松开了。他还保险起见,外层绕了圈绳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