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显然也知道无路可逃,猛地转过身,举起了手中的枪!但樊艳杀的速度更快!在他扣动扳机前,蝴蝶刀已经如同闪电般划出,精准地挑飞了他手中的武器!
两人在昏暗的光线下近距离对峙。
借着从破窗透进来的微弱月光,樊艳杀看清了对方的脸——
那是一张完全陌生的丶带着疤痕的西方人面孔,眼神凶狠而绝望。
“你是谁?”樊艳杀逼近一步,刀锋指向对方。
那西方人咧嘴,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用生硬的联邦语说道:
“你……活不过今晚……”话音未落,他猛地咬碎了藏在後槽牙里的什麽东西!
毒囊!
樊艳杀瞳孔一缩,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
那西方人的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嘴角溢出黑血,眼神迅速涣散,几秒钟後便瘫软在地,没了声息。
又一个死士!
线索彻底断了。
樊艳杀站在原地,看着脚下两具迅速冰冷的尸体,胸口剧烈起伏。不是因为疲惫,而是因为一种难以言喻的愤怒和……一丝隐隐的不安。对方布局周密,手段狠辣,连灭口都如此干脆利落,显然所图甚大,而且对他……或者说对阎狂,有着极深的了解。
鬼市外的枪声渐渐稀疏,看来礁石他们已经控制了局面。但这次的损失……樊艳杀不用看也知道,“暗礁”必然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他擡手,用力擦去脸颊上已经冰冷粘稠的血迹和脑浆,动作带着一股压抑的暴戾。空荡荡的糖盒在口袋里硌着他,焦躁感混合着血腥味,让他胃里一阵翻涌。
他拿出通讯器,接通了与阎狂的加密线路。这一次,他需要直接汇报,也需要……听到那个能让他冷静下来的声音。
“先生。”他的声音带着战斗後的沙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任务失败。我们中了埋伏,对方有备而来,使用了死士,线索……断了。”
他简洁地汇报了情况,没有隐瞒,也没有为自己开脱。
通讯那头沉默着,只有轻微的呼吸声。这沉默比任何斥责都更让人难熬。
几秒後,阎狂的声音传来,依旧平稳,却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低气压:
“人没事?”
这三个字,让樊艳杀握着通讯器的手指微微收紧。
“……没事。”他回答。
“回来,”阎狂的命令言简意赅,“立刻。”
“是。”
通讯再次切断。
樊艳杀站在原地,听着耳边冰冷的忙音,又看了看脚下死状凄惨的尸体和周围一片狼藉的战场。失败的感觉如同冰冷的潮水,混合着血腥气,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第一次,在执行任务中,産生了如此强烈的挫败感和……一种想要立刻回到那个人身边的冲动。
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丶想要确认什麽的需求。
玉京岛,阎狂放下通讯器,深榛褐色的眼眸里翻涌着冰冷的怒意。有人在他的棋盘上,动了他最重要的棋子,还差点得手。
他拿起内线电话,声音冷得能冻结空气:
“影,查。动用所有资源,我要知道是谁伸的手。还有,‘暗礁’内部,也该清理一下了。”
他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指尖无意识地拈动着佛珠。
樊艳杀必须回来。
立刻,马上。
有些界限,不能被触碰。有些东西,比他预想的,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