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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第1页)

第22章

病房的灯被樊艳杀亲手按灭。黑暗如同黏稠的墨汁,顷刻间吞没了所有轮廓。只有窗外遥远的霓虹,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地面投下几道诡谲的丶如同囚笼栅栏的光痕。

他躺在病床上,睁着眼,瞳孔在黑暗中缓慢调整,渐渐能捕捉到空气中浮动的微尘。背後的伤口不再尖锐地疼痛,转而化作一种深沉的丶闷钝的灼热,嵌在皮肉里,像一枚不祥的烙印。

唇上的咬伤结了一层薄痂,随着他细微的呼吸,牵扯着丝丝缕缕的刺痛。

这疼痛奇异地让他清醒。

空气里还残留着阎狂的信息素,那帝国沉香的尾调,威士忌的侵略性早已散去,只剩下古老木质在时间深处腐朽又重生的复杂气息,与消毒水的味道混合,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悖论——

既是镇压,又是缠绕。

他擡起未受伤的手,指尖在黑暗中轻轻拂过自己的下唇,触到那微凸的丶带着血腥味的痂。阎狂低头咬下来的瞬间,那双深榛褐色眼睛里翻涌的,不仅仅是暴怒。那里面有一种更黑暗丶更粘稠的东西,是占有欲攀升到极致後衍生出的丶近乎毁灭的疯狂。

樊艳杀的心脏在寂静中沉重地搏动。他想起更久远的一些碎片。不是少年偷偷递来的糖,而是更早,在他刚被送到义父那座吃人的大宅时,那个同样年幼丶却已经学会用冷漠僞装自己的阎狂。

他们像两只被扔进斗兽场的幼兽,在无数个充斥着血腥和恐惧的夜晚,只能依靠彼此微弱的体温确认自己还活着。

是从什麽时候开始,那点相依为命的暖意,变质成了如今这扭曲的丶带着锁链的窒息感?

是他开始展露锋芒,成为义父手中最利的刀?

还是阎狂扳倒义父,踏上那条注定孤独的权柄之路?

抑或是,在那场无人再提丶却始终横亘在他们之间的旧有婚约阴影下,某些东西早已在沉默中发酵丶腐烂?

他不知道。

指尖无意识地移动到左耳,那枚赤金血滴耳钉冰冷而坚硬。这是阎狂在他十六岁那年,亲手为他戴上的。没有言语,没有仪式,只是在某个训练结束後的黄昏,用那双已然深不见底的眼睛看着他,然後,将这枚带着他体温的金属,钉入了他的皮肉。

一个无声的宣告。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心甘情愿的。

直到此刻,在这充斥着血腥与沉香馀韵的黑暗里,他才清晰地触摸到心底那根反骨。它一直都在,只是被忠诚丶被依赖丶被那点深埋不敢言说的妄念,小心翼翼地包裹着,藏匿着。

走廊外传来极其轻微的脚步声,不同于护士,那步伐沉稳丶克制,带着一种熟悉的丶令人心悸的韵律。

樊艳杀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呼吸下意识地放轻。他闭上眼,僞装沉睡。

病房门被无声地推开。

没有开灯。一个高大的身影融入门口的黑暗里,只有模糊的轮廓。那人站在那里,许久没有动,目光如同实质,沉甸甸地落在病床上。

樊艳杀能感觉到那视线,像冰冷的蛛网,一寸寸掠过他的脸颊,脖颈,最终停留在被被子覆盖的身体轮廓上。空气里那缕沉香气息,似乎更浓郁了些。

时间在寂静中黏稠地流淌。

终于,那身影动了。他极缓地走近,军靴踏在地面,没有发出丝毫声响。他在床边停下,俯下身。

温热的呼吸拂过樊艳杀的眼睫,带着一丝极淡的丶属于顶级Alpha的压迫感。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指尖在即将触碰到他脸颊时,蓦地停住——

就那麽悬停在咫尺之遥,能感受到肌肤微弱的温度交换,却终究没有落下。

樊艳杀屏住呼吸,心脏在胸腔里撞得生疼。他几乎能想象出阎狂此刻的眼神,必然是翻涌着未散的戾气与某种更复杂的丶他无法理解的情绪。

那只手最终移开,转而替他掖了掖被角,动作带着一种与他本性截然不符的丶生硬的细致。

然後,他直起身,再次无声地融入门口的黑暗。门被轻轻带上,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病房里重新只剩下樊艳杀一个人。

他缓缓睁开眼,望着天花板,眼底一片冰冷的清明。

阎狂来过了。他来确认他的所有物是否安分,来施加无形的压力,或许……也来确认某种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在意。

这悄无声息的巡视,比白日的暴怒更令人胆寒。

它意味着,掌控从未放松,只是换了一种更隐蔽丶更深入骨髓的方式。

樊艳杀擡起手,看着黑暗中模糊的指尖。上面似乎还残留着捏碎那颗琥珀软糖时,甜腻粘稠的触感。

他轻轻蜷起手指,指尖抵住掌心。

既然僞装已被撕破,锁链已然收紧。

那麽,这场在钢丝上行走的危险游戏,是该换个玩法了。

他不再是那个只会顺从的下属,也不再是那把只会执行命令的利刃。

他是樊艳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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