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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第一百二十五章 争心(第2页)

月色高悬,夜空云淡星稀,浓云渐渐地堆积起来。房间里的香淡淡的燃着,青烟直上,勾勒出婀娜的姿态。

床榻上的人睡得并不安稳。阎止一直半梦半醒,只觉得身在扁舟中浮沉,半晌才能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睛。他的视线过了一会儿才清楚些,见程朝背对着自己坐在茶几前,怀中闪着一点寒光,像是在擦刀,扔在一旁的手帕上零星有几点血迹。

阎止出声叫他,程朝回头见他醒了,便倒了杯温水坐到床边,把他扶起来靠在枕上。阎止接过杯子,程朝便比划道,裴应麟的人把你打晕了放在偏厅里,被我发现了。我就把你带回来了。

“这血是谁的?”

程朝犹豫了一下,说不认识,但是没有杀裴应麟带来的人,没给他惹麻烦。

阎止要问的不是这个,程朝很明白,他这样回答显然在避重就轻。阎止把茶杯放在床头的小桌子上,看着他问:“程朝,我之前从来没见过你,你到底为什麽帮我?”

程朝像以往一样沉默下去,微微低着头半天没有说话。他停顿了片刻又问,那个姓傅的人在找你,他看起来很眼熟,他是谁?

阎止想起在前厅相视的那一眼,胃部突然尖锐地疼痛起来。他无法再想许多,一只手死死地压住胃部,撑着床榻爆发出一连串咳嗽。如墨的长发从肩上滑落到面颊旁,露出的一小片脸颊苍白的像雪一样,而後向前滑落,将他整张脸都盖住了。

他维持着这个躬身的姿势,挥手推开程朝递过来的水,强行捂住自己的嘴不发出任何声音。过了半晌,屋里才安静下来,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沙哑地问:“在府衙有什麽发现吗?”

“在府衙有什麽发现吗?”傅行州一边给贺容缠纱布,一边问道。

贺容的右小臂裹着纱布,隐约还在往外渗着血。纱布盖过伤口,他皱起眉忍过一时的疼痛,才说:“府衙的粮仓是满的,这点可以确定。其他的没再看见什麽,我怕滴血暴露行踪,就回来了。”

他的功夫在北关衆将中算得上乘,碰上这人,还没交手两回合便负了伤。下刀之人动作利落,手法稳狠娴熟。若是手里的兵器再好一些,他的右臂恐怕要直接保不住了。

傅行州低头上药,问道:“对方是什麽人?”

“太黑了,看不清楚。”贺容道,“对方的武功远在我之上,只是今天不打算取我性命而已。他对幽州府衙很熟悉,不用看路便知道如何离去,应该是在幽州生活了很久的人。但是在这个时候去府衙,还是奔着粮仓去的,不知道是谁指派他?”

“好了。”傅行州给纱布打上结,再把药收起来。

贺容离京的时候,封如筳塞给他一个包袱,其中就有不少好药。虽然封如筳当时的原话是希望他永远用不上,但是北关的武将个个都把命吊在刀尖上,封如筳许愿时心再诚,也只能是个愿望而已。所幸的是,这药涂上之後清凉镇痛,如不牵扯拉动,不一会儿伤口便没什麽感觉了。

等贺容回过神来,见傅行州换了一身玄衣,腰间缠上一柄软剑,推门要走。他问道:“这麽晚了,将军要出门?”

傅行州嗯了一声权做回应,消失在夜色里。

府衙的粮仓里一粒米都没有丢,田高明在说谎。程朝继续比划,陈家的管家今天下午去了一趟,把账本拿给了府衙的主簿。他们一起对完了账,对到天黑才出来。主簿给了管家一把钥匙,应该是粮仓的,管家这才回来。

阎止拢着被子,一时胃疼下去,又不觉得有什麽,反倒精神了些。他问道:“那这麽说,陈明琦一定也是知情的,只是双方现在,都不肯同裴应麟瑞王说实话便是了。”

程朝点头。

阎止觉得很奇怪,陈家是贵妃的母家,按理说应是瑞王一脉最忠实的拥趸。怎麽瑞王还没到幽州,几人倒先内讧起来了?陈明琦不受瑞王的恩德,反倒与田高明勾结。难道说天高皇帝远,瑞王远在京城,管不住他了?

他不说话,程朝也跟着沉默下去。阎止思索无果,擡眼见他像是还有话要说,便问:“你刀上的血是怎麽回事?”

程朝的意思是,发现有人跟踪便划伤了他。这人之前在幽州从来没有,看刀法是像是武将,至于身量个头又不像,不确定是谁派来的人。

“这人是来做什麽的?”

没做什麽,程朝比划。他没有要和我动手的意思,只是远远地跟着,但对府衙的粮仓很关心。他来的时候主簿和管家都走了,估计什麽也没看见。

阎止垂眸,显然没想到贺容也会晚上也会去幽州府衙,抿了口茶说:“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了,他叫贺容,是傅行州麾下的武将,下次见他不要再动手了。”

北关的傅家?程朝问。他动作间,眼中闪过一丝寒锋,借着低下头的瞬间掩饰过去了。

“是啊。”阎止低头喝茶,语气悠然了些,并没看见这一点变化,“改日我再给你引荐,贺容……”

他正说着,忽听得房顶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只见房梁之上的隐蔽处,有两片瓦刚刚被揭开。

程朝条件反射地拧身擡腕,袖箭下一刻便要破空而出。阎止一把攥住他的手臂,力气大的像是要钳碎一般,促声喝道:“别动手!”

阎止擡起头来死死地盯着房顶,声音里不由自主地发着颤:“长韫,是我在这儿……你进来。”

【作者有话说】

改了一版,修了下细节。

谢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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