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泄够了,她紧紧抱着他,眼泪越掉越多,“宋闻洲,我以前很不爱哭的,因为哭是最解决不了问题的,还会被人嘲笑。”“但是遇到你后,我总是哭。”就好像要把前面二十多年憋着的眼泪都发泄出来。宋闻洲抱起她,轻轻放到床上,手指接住她夺眶而出的豆大泪珠。他说:“没有人哭是为了解决问题。”许橙意伸手抱住他,把脑袋埋入他怀里。滚烫的眼泪穿透薄薄的衣衫,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烙印。他自责的摸摸她的脑袋,“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吓你了。”“嗯”许橙意哭肿了眼睛,决定翘课,躺在家里休息。起来的思绪不能一下子就压下去。这夜,她被梦魇控制,又回到半年前那个狭窄潮湿,见不到阳光的小出租屋,一遍遍的拉着门,拼劲全力,可是一抬头,就又是那双油腻腻的眼睛。她抱着被子,嘴里还喃喃着什么。睡在一侧的男人似乎察觉到什么,伸手打开床头灯。暖黄色的灯光让黑漆漆的屋子有了些温度。突然,许橙意猛的坐起来,眼睛直瞪瞪的看着周遭的环境,意识慢慢回笼。宋闻洲下床,把房间内的灯全部打开。卧室瞬间亮堂堂。坐回床上,许橙意扑进了他怀里,紧紧抱着他。他反抱住她,哄小孩般,手轻轻拍着她的背。时间安静,他们就这么抱着,没有说话,却胜过千言万语。“宋闻洲,半年前我差点就死了。”她闷闷的说。有些过往翻篇了宋闻洲的心揪的一下疼,有那么一瞬间的窒息感麻木全身,他颤抖着抬起手,摸摸她的头,不知要说什么。她故作轻松的说,“不过还好,我福大命大,拉住了门,那个人没能闯进来。”好半天,她又吐出一句:“不过,后来我去报警,他一点事都没有,连工作都没丢,只是因为他没得逞,还说我是诬陷他。”“我有那么闲么,平白无故去诬陷他”宋闻洲不知道她经历过这种事,他脑海里一遍遍划过她白天恐惧的眼神,心底里是数无尽的后悔。他的声音发颤,“对不起”她抬起头,指尖轻轻拂过他的眉眼,“你不用说对不起的,你那么好,你一点都不嫌我矫情。”他吻掉她滑落的眼泪,苦涩在舌尖化开。“这怎么是矫情呢,这是创伤。”她梨花带雨的笑,“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怎么能说出这样,有深度的话。”他抹掉她的眼泪,紧拥着那抹纤瘦的身体,“以后,我会保护你。”她笑着又哭了,“好。”他好像,真的很在乎她,此刻,她希望他永远是傻的,这样就是她一个人的宋闻洲了。这夜,他们相拥入眠,温柔缱绻,耳鬓厮磨,再没有噩梦侵扰。翌日,许橙意睡到日上三竿。睡足了精神也就好了。又或许,有些过往翻篇了。她下楼,看到大厅里堆满各种快递箱。凌珠从箱子里站起身来,笑吟吟的朝她招招手,“你终于起来了,过来陪我一起拆。”宋闻洲似乎能闻着老婆的味,阔步进门,拦住许橙意,“你没吃早餐。”许橙意看到眼花缭乱的东西兴致满满,蛮不在意的对他摆摆手,“反正都快午餐了,等中午一起吃吧。”宋闻洲:“”明明她昨晚不是这样的。她昨晚还抱着他,说了很多话,很依赖他,怎么一觉醒来,就不搭理他了。他也不走,坐在一旁,一边看她拆东西,一边往她嘴边递吃的,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可惜她根本不搭理他,只是跟凌珠聊天。许橙意才知道,凌珠以前是明星,不算太出名,但也是科班出身的,难怪第一眼就觉得眼熟。现在淡圈了,也偶尔会接一些代言,品牌方定期会给她寄各种东西。许橙意看向凌珠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惋惜,但也不好问她不做明星的原因。每个人都有秘密,这些秘密或许只是不方便告知的秘密,又或许是难看的伤疤。下午,孟傲霜给许橙意打来电话。刚接起电话,孟傲霜就劈头盖脸的问:“你是怎么说服老爷子,让他亲自通知我,取消你在桃花源的所有课程的?”许橙意也愣了,“啊?”她明明什么也没干。有没有可能,老爷子觉得她是块无用之材,连品个酒都能喝得烂醉,在大伙面前把脸都丢尽了,干脆别浪费时间?她正要开口,孟傲霜便先一步嫌弃道,“算了,庄园的老师说你笨得很,什么都学不好,差不多就到此结束吧,过两天我给你安排进集团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