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瑜身姿挺拔,语气重了几分:“公主殿下慎言。”
“臣此次来公主府,是来送公主的嫁妆单,并告知公主备嫁事宜。”
萧玉柔唇角一扯:“好啊,那太傅大人说说看,本公主听着。”
谢瑜道:“公主殿下,聆听师长教诲时应坐姿端正,目光直视。”
萧玉柔火了:蹬鼻子上脸。
她将衣衫一扯,发髻一松,伸手将床帐一拉:“这样听可好啊?”
萧玉柔本身生得玉骨冰肌,身材极好,此时坐在床榻上,衣衫半开,酥软半露,腰肢柔软,发髻散乱,眼神中丝毫没有惧色,张扬明媚地看着谢瑜。
谢瑜心中一动,将头微微偏过几分,清冷的湖面终于起了波澜,皱眉道:“成何体统,把衣裳穿好。”
“哦?”萧玉柔瞧他如此反应,心中莫名升起一种奇异的快感,她歪着头,故作不解道:“太傅大人,徒儿已经按照大人的要求照做了呀,坐姿端正,目光直视……怎的太傅大人却不看我了呢?”
“衣衫不整,有辱斯文。”
萧玉柔闻言不高兴了:“哎?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怎麽就有辱斯文了呢?太傅大人,本公主很好看的,你要不再看一眼呢?”
谢瑜不语,冷着脸将身上的外袍脱下,垂着眸子,将外袍盖在了萧玉柔的身上。
萧玉柔怔了一瞬,没料到谢瑜是这个动作。
他的外袍还保留着温热,暖和的布料与萧玉柔肌肤相贴,萦绕着他身上的兰花香气。
谢瑜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神色恢复平静,他看着她,一字一句道:“今日公主殿下如此行事,就不怕伤了太皇太後的心?”
萧玉柔闻言一顿,心中微微发酸,嘴上却逞强道:“太傅大人果然是来兴师问罪的。”
“本公主好的很,不需太傅大人如此操心。”
谢瑜平和道:“太皇太後虽生气,却仍为你添了不少妆奁,并嘱咐臣,婚嫁一应用度,要在礼制之内给你最好,让臣莫要苛刻公主。”
他语气重了几分:“你今日如此诓骗她,实属不孝。”
萧玉柔抿着唇。
他说得确实不错,萧玉柔自知理亏,可她就是憋着一股劲,不想听他说教。
谢瑜道:“还请公主安心在府中备嫁,莫要再生出事端,便是对太皇太後最大的宽慰,亦是作为後辈的孝心。”
萧玉柔闻言心中不虞,道:“我皇祖母待我不薄,我愿意侍奉她,尊崇她,敬爱她。”
谢瑜点头:“如此甚好。”
“可我却不愿用我一生的幸福来宽慰她,我也有我的一辈子,我再爱她,也不会如此委屈自己。”
谢瑜皱眉:“为何委屈?你与云澄青梅竹马,乃是良配。”
萧玉柔闻言气不打一处来,这委屈的地方是在这吗?!
她在心中下了判断:此人是个死心眼,简直没救了。
她冷道:“太傅大人山中修行多年,乃是高岭之花,生来就在雪山之巅,傲视衆生,自然不懂人间感情,本公主说了也是对牛弹琴。”
“莺儿,送客。”
谢瑜未动,皱眉道:“殿下不可太过任性。”
萧玉柔看着他,笑道:“太傅大人既然想看本宫更衣,那便看吧。”
莺儿站在一旁,闻言瞪大了眼睛,一动也不敢动。
说罢萧玉柔将他的衣袍一丢,一件件脱下身上的衣裳,当她低头解开脖子後边肚兜系带,再一擡头,谢瑜便不见了。
只留下嫁妆礼单和一册《大婚事宜》,还有一件月白色的外袍。
切。
不过这算是把他吓跑了?
萧玉柔心中莫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