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代号深鹰的男子竟没有问严捷是否已死,而是直接了当地问人在何处。看样子是心中已有结果,肖铭原让他稍候,自己换身衣裳就来。
严捷被肖铭原安排在镇上的一处客栈,让他暂避些风头,等时日过去再从长计议。
深鹰跟着他来到镇上,这才发觉严捷住的这家客栈竟于自己住的是同一家。他每日忙着留意十载的动向,倒是未曾注意到还有熟人。
严捷遮了面,才同肖铭原等人前往一家酒楼用膳。他们几人行动谨慎,深鹰走在最後方,时而回头提防是否有可疑人跟踪。
见无异样,这才在肖铭原的催促下迈入酒楼。
酒楼里的人不算多,他们几人进来时立马有小厮上前招待。为首的男子面容严峻,气场强大,身後跟着的人虽然蒙着面,但看着也像是不好相与的样子。
小厮心下想着,凭着多年来老道经验,识相的闭嘴。几人四下观望,最後朝二楼而去。
“把你们店的招牌酒拿上来。”肖铭原侧身道。
“客官二楼稍候。”小厮收回打量的目光,忙去了。
他们几人找了一面靠墙处入座,这里没有雅间,只能选了个看上去较为隐蔽的地方。
严捷不方便让外人看见,于是坐在了面墙的位置。他自从前往边疆值守後,与深鹰已是多年未见。
二人一道坐下来,俩人心中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一旁的肖铭原没有想到他们二人竟然早就熟识,心里也放下了许多。
“多年未见,我就知道你不会这麽轻易的死了。”深鹰道。
酒上桌,他便给严捷倒上一杯。
“幸好那人武艺不高,否则你就见不到我了。”
严捷说着,举杯,几人碰杯饮酒。
“说说看,究竟怎麽回事?”深鹰耐不住好奇问道。
严捷叹气,虽然早与肖铭原说过这档事,但再说一遍还是有些後怕。
“那夜我正与珦域人说着马匹进献的事,谁知後方传来动静。那珦域人给我使了个眼色,我才发觉自己被人跟踪了。于是我佯装没发觉,继续与他交谈。珦域人则用弩机射死了他。”
说到此处,严捷口有些干于是又灌了几口酒继续道:“那人我认识,是五皇子的人。为了不引起五皇子那边的注意,便给他换上了我的衣服,把我身死的消息放出去。幸好附近有处狗xue,不然还得清理下现场。”
“那这些天你都藏在这,哪都没去?”深鹰问道。
严捷默认,又问起了深鹰,“你不在都城,怎会出现在此处?”
“殿下让我确认你生死的消息。”深鹰道。
“那殿下他…”严捷欲言又止,眸内暗沉。
深鹰明白他想说什麽,于是道:“殿下不曾知晓,此事我会与殿下去说。朝廷那边也已平息,殿下会明白的,你不必多虑。”
严捷:“接下来如何?”
他不可能继续留在这边,否则五皇子的人追查下来,他逃脱不了。
“那人叫什麽名字?”深鹰问道。
眼下最要紧的是如何处理尸体的事情,以及军营里平白无故少了一人该如何与将士们交代。
“周梓阕。”肖铭原说着又道:“不如僞造一个溺水的假象放出去。”
俩人视线相碰,最後暗自点头。只要平了这段风波,避免五皇子的人起疑,严捷才算真正的定心。
酒坛里的酒已过半,桌上没了下酒菜,深鹰起身想着去楼下找小厮添些上来。
他打着酒嗝,步履虚浮,眼前已有重影。一个不小心撞到了一白衣人影,深鹰眯着眼垂头道:“失礼了。”
“无碍。”
那男子说话声音低沉悦耳,白衣飘飘,似是个天上谪仙。深鹰不禁驻足,转身去看。仅仅一个侧面,他觉得有些眼熟。
他摇晃着脑袋好让自己清醒点,几步上前已追到那白衣男子,“哎!”
邹时的衣袖被人拽住,那酒徒力气大的出奇。他原本看见一个人形似严捷,于是便走了进来。一楼没找到影子于是上了二楼,现在是跟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