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今日,他受伤回家,母亲仅是过问受伤缘由,以及迫不及待教训儿媳,对于他的伤情,却一字未问。
比陌生人还冷漠,这就是他的至亲母亲。
“姨妈还说,国公府宴席忙,缺人手,让我过去帮几日忙。”
“凭什麽要你去,难道诺大一个国公府,连人手都没有。”听见柳茹要离开几日,还要住那儿,徐瑄瞬间恼火,冷冷道:“我不许。而且你走了,谁来照顾我?”
趁着太夫人寿诞,柳茹借口帮忙,得以留宿国公府,是日前赵廉要求,可没想到徐瑄受伤~
一时,柳茹两头为难。
咬了咬牙,她狠心道:“沈瑶既在,她是你妻子,合该照顾你。”
徐瑄一震,不敢置信看她,“你知道的,我从未拿她当作妻子,甚至成婚至今,都没碰她。怎麽如今,你说这种话来伤我。”
还是人吗?
徐瑄身体痛,心里更痛。
柳茹掀眸,冷哼道:“你也说了成婚,你们既拜堂,便是世人眼里的合法夫妻,别再自欺欺人,尽管你嘴上不认,但心里依旧认定,她是你妻子。”
柳茹面色不愉,将药瓶收起,放置一旁,掀起被子,就往徐瑄後背盖,冬天棉被沉,伤口一压,瞬间疼的挠心。
“你今天怎麽这麽暴躁?”
徐瑄忍着疼痛,目光幽暗,看向柳茹。
“我每天都很暴躁。”
柳茹吹灭蜡烛,径躺在徐瑄身边,掀起被褥睡觉,不再说话。
两人僵持着。黑暗中,徐瑄微不可察,轻叹口气,无奈道:“你想留宿,便留吧。”
他终究妥协了!
*
两日功夫一晃而过,沈瑶惩罚也结束。这一天,京城可热闹了,信国公府太夫人八旬之庆,宴席要办六日。
第一日,宴请皇亲国戚,勋贵公爵等。
第二日,宴请内阁丶六部堂官等。
第三日,宴请朝上中高级官员。
……
按照沈家门第,赴宴在第一日。
按照徐家门第,赴宴在第三日。
但因着国公夫人特许,沈瑶得以回娘家,和父母丶哥哥一起赴宴。
沈璠今日要相见赵姑娘,特意打扮的光鲜亮丽,还让沈瑶帮忙参谋。
想着赵姑娘是传统闺秀,为了迎合她审美,沈瑶便让兄长做文人装扮,谦谦君子丶温润如玉。
因是锦衣卫,沈璠平日手执绣春刀,板着个脸,百姓赐名“活阎罗”,今日穿士子服侍,还真像换了张皮,连心态都带些不同。
沈璠对着铜镜,理正衣冠,同时问妹妹:“这样穿行吗?”
“当然行。”沈瑶俏皮笑道:“哥哥已经很俊了,眼下这副装扮,保证赵姑娘见了你,定移不开眼。”
“就你会说。”沈璠眉开眼笑。
兄妹俩收拾妥帖,沈父丶沈母也走出房门,拿上寿礼,坐上马车,就往国公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