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瞬间觉醒,魏洛想到那个老婆婆的女儿,不可置信道:“仇人居然是他,对了,当时老婆婆说是司礼监的人,我竟然给忘了。”
刘恒接话,“是了,殿下可知那赵贤现在正在翊坤宫?”
魏洛又惊了。
刘恒道:“是沈姑娘帮的忙,赵贤现在可是贵妃的宠婢,十分信任。”
魏洛好奇问:“他既进宫,如何不找胡麻子报仇?”
“宫里防守甚严,估摸着不好下手。”
魏洛点头,“也是,哪有那麽好报仇的。不过说来,胡麻子祸害不少人,仇家应是不少。”
“奴婢找了四五家,都已写了供状。”
刘恒将供状拿给魏洛看,叹道:“简直畜生不如。”
很少听到刘恒这麽骂人,魏洛问:“有那麽罪孽吗?”
“有,殿下一看便知。”
魏洛拿在手里看,越看眉头皱的越紧,待看到供状最後一页,眉毛已经能夹死一只蚊子。
当即恨的将状子摔在地上,起身叉腰骂道:“猪狗不如,这种人居然还光明正大行于司礼监,简直骇人听闻。”
刘恒弯腰将供状捡起来,抹平叠好放在桌上,跟着叹道:“奴婢以前只是听闻他残忍,却也不知他竟残忍至此。凌。虐丶折磨,可怜那些青春女孩,才10岁就……”
说着擡起脸,看向魏洛问:“殿下可知京城有二虎?”
“什麽虎?”
刘恒解释,“所谓虎,吃人。二虎便是指两个凶残至极之人。其中一虎就是胡麻子,另一虎殿下也不陌生,信国公也。”
魏洛讶然。
“这两人一个比一个能祸害人,但一个是当朝权贵,一个是陛下宠婢,皆权势滔天,普通人根本告状无门。”
魏洛不可置信,“天子脚下居然还有这种人,这种事?难道科道官——”
“科道官其实尽力了。”
魏洛一时语噎。
“之前弹劾邓宴的刑科给事中,几次上疏弹劾信国公,最终都不了了之。至于胡麻子,有陈振作保,更加肆无忌惮。”
“殿下,”刘恒随即朝魏洛跪下,“奴婢虽是阉人,但亦从百姓中来,最知黎民之苦。”
魏洛垂眸看着他,“你想说什麽?”
“奴婢想请殿下暂且放下儿女私情,以国储之身除二虎丶解民怨。”
他以头触地,砰砰磕几个响头。
魏洛大为震撼,连忙弯腰扶他起来,刘恒不起。
魏洛道:“你为民请命是一片好心,只是朝堂势力盘根错节,我现在还只是储君,能力有限,怕难以撼动。”
“有奴婢在,奴婢誓为殿下效劳,死而无悔。只要殿下有这个心,就好。”
魏洛沉默了,目光看向窗外。
外面阳光正好,微风轻拂,送来阵阵暖意。
他喃喃道:“这麽好的天,多适合饮酒作乐,你真是煞风景。”
语毕,擡脚欲走。
刘恒忙抱住魏洛大腿。
魏洛踢踢,没踢开,遂低头道:“刘恒,放开。”
刘恒摇头。
须臾,魏洛蓦地一笑,低低道:“起来吧,国储无私情,你所求我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