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未想过此事……你别多想……”
盛迁衡捧上褚逸的链接,轻吻他的唇,道:“你若不愿,过继一个便是,我还能强迫你不成?”
褚逸回想起花满楼那日,盛迁衡一口一个孩子,怕不是早就有强迫他怀孕的意图……
他望着盛迁衡如今这幅和颜悦色的模样只觉怪异,他昂首轻啄了盛迁衡一口,“阿衡我累了,想回去休息了……”
盛迁衡见褚逸竟意外反应如此之大,心中不免生出几分疑虑。即使褚逸从未对自身性别转换一事有过半点怀疑,然按理说,即便他如今仍是中庸,亦当有承孕之可能,理应不至于这般抗拒才是。
“可需派人送你回去?”
褚逸摇了摇头,起身行了礼径直离开了养心殿。
他一路上皆在思索中庸丶孕腔丶怀孕这三个词汇于这书中世界,可有他与所知的含义不同的解释之法。
可无论如何都只有一种理解,那便是他穿的是本生子文?他能怀孕生孩子?!!
褚逸失魂落魄地回了景阳宫,甚至无暇顾及身上的太监服,径直躺倒于床榻之上。
他抱着被褥来回翻滚了数圈,暗自发泄着。
莲房见状以为是褚逸未能哄好盛迁衡,问:“娘娘,可是陛下还气着呢?”
褚逸注意到莲房还在屋内,立即想起她会药理会诊脉之事,开口:“莲房,快替我把把脉瞧瞧!!”
莲房立即上前蹲下身捏上褚逸的手腕,“娘娘,可是身体不适?”
“这几日一直小腹不适,你瞧瞧可是有何病症?”褚逸焦虑不已,不自觉叼着嘴皮似是有出血的症状都未察觉。
莲房把了许久并未探出有何不良之处,只得开口:“娘娘,您身体无碍……”
褚逸立即追问道:“当真?没有怀孕?”
莲房被褚逸如此直截了当的话语问住了。
从前褚逸还担着摄政王官职之时,便最厌恶那些觊觎他之人,向他示好之时提及“孕育後嗣之事”……
莲房:“娘娘,喜脉奴婢还是诊地出来的,虽有些许类似喜脉之症,但不过是娘娘脾胃虚弱而已,无须忧虑。”
褚逸这才放宽心。
再度躺下时又思及中庸一词是何含义,他措辞许久才询问莲房:“莲房,中庸可真的能有孕吗?”
莲房猜想褚逸定当是知晓自己已然是坤泽之事,才如此忧虑。
“娘娘,中庸虽比不得坤泽,但有孕几率还得看乾元是否努力罢了。再者乾元能力无法是我们能决定的……”
褚逸听着又多出的两个陌生的词汇擡手扶着额,不愿接受。
“你说的乾元丶坤泽,细细同我讲讲……”
莲房:“啊?娘娘,您这是……?”
褚逸这才注意他的言辞恐惹人生疑,立即找补起来:“我从前不喜听那些……如今入了宫为了皇嗣着想还得了解些……”
莲房起身将压在褚逸书案上最底下的那本宫规拿来递给褚逸,“娘娘这本书你从前不愿看,如今可是要……?”
褚逸立即接过细细翻阅起来,以他的理解那便是作者为了满足性癖的私设……
莲房见褚逸面无人色,不免担忧:“娘娘,您怎麽了?”
褚逸摇了摇头,想着如若真的怀上了还能打掉吗?
“如若我真的有孕,可还能打胎?”
莲房立即起身惹出不小动静,她查看了番屋外无人才松了口气,“娘娘!这话可不辛说,谋害皇嗣可是要砍头的。更何况若是娘娘真的怀上了,理当高兴才是啊,这可是皇长子啊。”
褚逸不知为何听不进去莲房口中的任何一个字……
他兀自呢喃道:“若是真怀上了,只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打掉他了……”
————
盛迁衡手捧着奏折,心神却难以静谧,目光虽落于那密密麻麻的字上,却丝毫入目不得。
身为九五之尊,身居高位,他早已习惯对身边之人抱有几分猜忌之心。或许,正是他那不经意的试探,被褚逸察觉,才引得对方情绪如此波动,竟至这般冷漠疏离。
思及此,盛迁衡不仅微微叹息。不过片刻,他便搁下奏折,起身命人备好步辇匆匆赶往景阳宫。
然,当他立于景阳宫寝殿之外,正欲推门而入之时,却意外地听见了褚逸那极致冷漠的话语,字字如冰,刺入他的耳中,也刺入他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