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我想明白了,若阿逸不爱我,不愿同我在一起也无妨。我只是想见见你和顺儿,我不会同你争抢孩子。顺儿是你的,我向你保证,他姓褚不会姓盛。若你不愿当大陌皇後,我便收回成命……”
褚逸靠在盛迁衡怀中,鼻尖嗅着盛迁衡身上的信香,呼吸逐渐平稳,他轻笑道:“你不是都让人假扮成我行了封後礼?这般还能收回成命?”
盛迁衡轻吻褚逸的侧颈,紧紧抱着他,不愿再松开半分。
“我是皇帝,我说什麽便是什麽!”
顺儿似是感受到盛迁衡的信香眼下正踢着褚逸,褚逸痛呼出声。
盛迁衡见状立即将褚逸抱于榻上,问:“肚子疼,可要喊御医?”
褚逸合眸缓了片刻,才开口:“无事,应是顺儿许久未感受到你的信香,眼下正打拳呢!”
盛迁衡对于顺儿既爱又恨,虽是他与褚逸的孩子,可却频频欺负褚逸,偏偏他有奈何不了顺儿。
褚逸牵上盛迁衡的手,贴于他的腹部,一道感受着顺儿的力道。
二人视线相碰,眼底皆是彼此的身影,似是再容纳不下旁人分毫。
褚逸细细回想着盛迁衡方才的话语,思忖再三道:“盛迁衡,我不喜你那三宫六院,不愿同任何人分享一个丈夫。”
盛迁衡指尖微颤,不解褚逸此为何意。
“我……我保证日後宫中只有你一人!”
褚逸伸手揪上盛迁衡的衣领,道:“这几日没有你陪睡,我睡得不好!”
盛迁衡立即领悟为何意,他弯腰替褚逸脱去鞋袜,转而迅速爬上榻,搂着褚逸一道入睡。
盛迁衡身为帝王,後宫空虚,独宠一人,实乃难事。然褚逸心如明镜,知此情此景,情意真挚,绝非虚妄。
过往之事,恩怨纠葛,他已然不愿再深究。谁是谁非,皆是受情之所困。
而今,此情此景,皆是最好的安排,再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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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逸睡醒时,身侧早已没了盛迁衡的身影。
他一度以为盛迁衡回来之景象为他的梦境。
好在莲房开口道:“殿下,陛下方离去片刻,瞧着似有要紧事须得处理。”
褚逸缓缓起身,凝眸望向窗外。但见那漫天瑞雪似有融意,仿若冬日倦意渐消,春意初萌。他唇畔笑意愈发浓郁,这几月以来萦绕心间的诸多困惑,竟仿佛随着冬意的消散而渐渐豁然开朗。
他微微俯首,轻轻摩挲着腹部,脑中忽有灵光一闪。
他急忙起身,寻来笔墨,将那二字迅速书写于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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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风刚回大陌皇宫之时,一切似是都风平浪静。他拿着令牌命皇宫中所有人悄悄迁移。
他则赶忙将御书房中的玉玺寻出,打包好欲赶回黔霖交差。
姜信瑞有伤在身,赶路一再耽搁。他手中有一路精兵,卢文翰便哄骗着他,欲夺了他的士兵。
再度筹谋之下,姜信瑞终是交出了他的调遣令牌。卢文翰一人赶回黔霖,招兵买马欲攻进皇城。
姜信瑞则潜伏在黔霖城外养伤。
可卢文翰领着十万精兵杀入皇宫之时,竟毫无阻拦!他後知後觉着已然是座空城!
他一路杀进御书房寻遍整个屋内皆未有玉玺的踪迹。
卢文翰恶狠狠道:“既然如此,那便莫要怪我动阴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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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迁衡接到随风传来的讯息。
玉玺已带回,卢文翰未能得逞,似是恼羞成怒。只是姜信瑞不知所踪。
他坐于新都城内,挑眉暗自庆幸当初早早定下迁都的意向。
纵使百官怨怼,但眼下看来他的决策皆是正确之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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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逸总觉顺儿似是在他腹中待不住,有要早産的迹象。御医诊脉後特意交代,须得多加走动,便于日後生産。
莲房正扶着褚逸与殿外转着。
褚逸瞧着天色渐晚欲回宫歇息,方迈入殿内,便被屋中那刺鼻的气息惹得擡手捂住口鼻。
莲房赶忙进殿开窗通风,褚逸扶着後腰推于殿门外。
他听着身後的脚步声,原以为是盛迁衡,却不想方回眸便被人打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