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用极细的笔触,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数字和代号!
“这是……”萧瓷凑近。
“暗账。记录了一些见不得光的交易往来和资金流向。”谢流云眼神锐利,“他果然留了一手。这或许能指向‘芳泽阁’背后真正的主人。”
他将薄绢谨慎收好。又看向萧瓷:“此地不宜久留。巡城卫很快会被惊动。”
“那他们……”萧瓷指了指地上的尸体。
“会有人处理。”谢流云言简意赅,显然早有安排,“我先送你回去。”
回程的路上,两人沉默地穿行在夜色的小巷中。
萧瓷终于忍不住开口:“谢大人为何会恰好出现在那里?”这巧合得太过蹊跷。
谢流云脚步未停,声音平淡无波:“我的人一直盯着‘芳泽阁’的异常动向。今日那妇人来你铺子,行迹可疑,我便跟了过来。”他顿了顿,补充道,“何况,你哥哥托我……照看你一二。”
萧景珩?萧瓷一愣。哥哥竟然私下拜托了谢流云?他们何时有了这等交情?
似乎是看出她的疑惑,谢流云难得解释了一句:“边军粮草辎重调配,与兵部常有往来。”算是解释了两人认识的途径。
萧瓷却觉得没那么简单。谢流云出现的时机太巧,身手太好,对“芳泽阁”和这些黑暗手段也太了解。他绝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兵部官员。
“那‘迷神引’,还有周文安说的‘真正的生意’,到底是什么?”萧瓷追问。
谢流云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夜风吹起他额前的几缕碎,让他冷硬的侧脸显得柔和了些许。
“你所知的‘赤焰’,是提炼精纯后的成品。而‘迷神引’,更像是其粗坯或者衍生品,效力狂暴,难以控制,极易反噬,常被用于……控制一些低级的棋子,或者作为折磨人的手段。”他声音低沉,“至于‘真正的生意’……”
他停下脚步,看向萧瓷,月光下他的眼神深邃得令人心悸:“或许不仅仅是走私违禁香料和毒物那么简单。边关近年屡有军械流失奇案,现场……有时会留下极淡的、特殊的西域香料气息。而某些通过‘芳泽阁’渠道流入的西域‘豪商’,其背景……深不可测。”
萧瓷倒吸一口凉气!军械走私?!通敌叛国?!
这远比后宫倾轧、商业竞争要可怕得多!沈贵妃和“赤焰”恐怕只是这个庞大组织延伸进宫廷的一条触须!而“芳泽阁”,则是他们在京城、甚至在整个王朝内部的一个重要枢纽!
自己竟然在无意中,撞破了如此惊天秘辛!
一股巨大的寒意将她包裹。
谢流云看着她瞬间苍白的脸色,放缓了语气:“现在,你可知其中凶险?此事已非你能插手。我会将暗账呈报陛下,由陛下圣裁。你……安心经营你的‘锦馥堂’,不要再涉足其中。”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保护,却也让萧瓷感到一种无力感。又是这样?将她排除在外,让她等待结果?
她想起周文安死前那不甘的眼神,想起太后中毒受的苦楚,想起自己几番生死险境。
她抬起头,迎上谢流云的目光,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谢大人,我已深陷其中,如何能独善其身?他们不会放过我的。与其被动等待,不如主动查明。或许……我的身份和‘锦馥堂’,反而是更好的掩护呢?”
谢流云蹙眉,似乎想反驳。
萧瓷却抢先一步,语气软了下来,带着一丝恳求,却又异常坚持:“谢大人,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请至少……让我知道进展。若有我能帮忙之处,比如辨认香料特性、分析药物成分……我或许能帮上忙呢?多一个人,多一份力,不是吗?”
她目光清澈而倔强,像夜空中最亮的星,闪烁着不容忽视的光芒。
谢流云看着她,拒绝的话在舌尖转了几圈,最终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随你。但一切,必须听我安排,不可再如今日这般擅自冒险。”这已是他最大的让步。
“好!”萧瓷立刻答应,唇角微微扬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只要让她参与,就有机会。
两人走到街角,即将分别。谢流云似乎想起什么,从怀中取出一个很小巧精致的铜制手炉,塞到萧瓷手里。
“夜里风凉,拿着暖手。”他的动作有些生硬,语气也尽量平淡,仿佛只是随手之举。
萧瓷一愣,手炉壁还残留着他胸膛的温度,暖暖的,驱散了些许夜寒。她低头看着这明显是女子式样的手炉,心中泛起一丝奇异的感觉。他这样的人,怎么会随身带着这个?
“多谢……”她轻声道。
“走了。”谢流云不等她多说,转身快步消失在夜色中,背影依旧挺拔孤冷,只是耳根似乎……微微有些泛红?
萧瓷握紧温暖的手炉,看着了他消失的方向,又回头望了望那幽深恐怖的旧宅巷口,心中波澜起伏。
惊魂一夜,虽险象环生,却收获巨大。不仅确认了“芳泽阁”的极度危险,窥见了冰山之下更恐怖的阴谋,还……似乎撬动了谢流云这块冰山的一角?
她低头,看着手心。那枚淬麻药的银针尖上,还残留着一丝极淡的、从杀手手腕上沾到的气味——除了汗味和血腥,还有一种她之前只在“芳泽阁”某款限量香品中闻到过的、极其特殊的龙涎与雪松的尾调。
杀手,果然与“芳泽阁”脱不了干系!
这条毒蛇,终于渐渐露出它的獠牙。
而她,绝不会坐以待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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