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进来,众人顿时手忙脚乱地地行礼问安。
紫薇和晴儿反应最快,齐声开口:
“老佛爷吉祥!纯贵妃娘娘、愉妃娘娘吉祥!”
尔康、尔泰也紧接着躬身:
“臣福尔康(福尔泰)恭请老佛爷圣安!纯贵妃娘娘、愉妃娘娘金安!”
唯有小燕子缩在人后,拼命伸着脖子吞咽。
那纸团实在太大,她噎得眼泪汪汪,喉咙里出咕噜咕噜的轻响。
太后目光如电,一眼就捉住了她:“小燕子,你在偷吃什么?”
“没……唔唔……”小燕子一边摇头,一边捶胸口,脸憋得通红。
尔泰急在心里,却无计可施。
一直想抓小燕子把柄的愉妃岂能放过,急着喊:“老佛爷,她好像在吃宣纸!”
太后瞬间沉下脸:“给哀家吐出来!”
小燕子仍拼命摇头,紫薇、晴儿,尔泰、尔康各个心急如焚,进退两难。
“来人,把她按住,把东西掏出来!”
两个嬷嬷上前,一左一右按住小燕子,崔嬷嬷直接伸手往她嘴里抠。
“哎呦!我的手……我的手……”崔嬷嬷甩手惨叫。
另外两个嬷嬷吓得赶紧松手,退到一旁。
就在这一片混乱中,小燕子终于“咕咚”一声,把纸团咽了下去。
尔泰和尔康别过脸不忍看,紫薇和晴儿更是心跳到嗓子眼,面色惨白。
愉妃急忙添火:“老佛爷您瞧瞧,这般无法无天,指不定吞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
太后转向晴儿:“晴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晴儿忐忑行礼,支支吾吾道:“回……回老佛爷……”
“回老佛爷!”小燕子上前一步,嗓子有些哑:“是尔泰从宫外给我带的桂花酥。”
“桂花酥?”太后眼中满是质疑。
尔泰立刻接话:“回老佛爷,方才我们正一起分食,只剩这最后一块了,小燕子怕咱们抢了去,这才吃得急了些……”
愉妃冷嗤一声:“老佛爷别信她,臣妾看得真真的,像是写了字的宣纸。”
“是啊,老佛爷,”纯贵妃帮腔,“臣妾方才似乎也……”
“似乎什么?!”小燕子眼睛一瞪:“这家于记铺子的桂花酥确实撒了黑芝麻,娘娘不会把芝麻看成墨点了吧?”
“是芝麻还是墨点,你吐出来便知!”愉妃怒视着她。
小燕子毫不示弱地顶回去:“吃进肚子里的东西,我可吐不出来,谁不怕手断,尽管再来掏!”
太后转向她最信任的晴儿:“晴儿,你来说,到底是桂花酥,还是宣纸?”
晴儿慌张低头:“回……回老佛爷……是……是桂花酥。”
“晴儿,你可是我们看着长大的,”纯贵妃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晴儿,“某些人爱撒谎的毛病,你可别跟着学。”
小燕子刚要争辩,晴儿却突然抬头,声音清脆:“贵妃娘娘,晴儿没有说谎,是桂花酥。”
太后愣了愣,没再追问,被嬷嬷搀扶着坐下,扫视众人:
“你们大白天的关起门,奴才全遣到院子里,就是为了吃桂花酥?”
尔康硬着头皮上前一步:
“回老佛爷,这家桂花酥在宫外极有名,尔泰好不容易才买到些,想着让格格们趁热尝尝,关门是因为秋风凉,想着放下便走,便没让人伺候。”
太后慢条斯理地瞥他们一眼:
“哀家可听说,宫里传遍了,说你们福家两兄弟玩忽职守、视宫规于无物!把皇宫当你们自家后院,经常拉着格格们闭门密谈,如此荒唐之事,你们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