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子起床后,蹦蹦跳跳跑进厨房,笑着嚷道:“紫薇,你怎么不叫我一声?”
她一转眼看见守在灶火旁的尔康,故意叉起腰来:“好哇你,竟然抢我的活儿干!”
尔泰也跟过来凑热闹,倚着门框打趣:“看来今天这早饭,多了一份‘甜蜜’的味道!”
“尔泰,你这么说我可不服气!”小燕子扬了扬下巴:
“明明我烧的火最好!我烧出来的饭菜有快乐的味道、幸福的味道!还有太上老君炼丹炉的味道!”
一番话逗得众人前仰后合。
尔康笑着起身,让出位置:“来来来,这儿正好有几颗鸡蛋,你干脆把它们烧成仙丹,给我们开开眼。”
“仙丹可不一定炼成……”尔泰笑得直不起腰,“’炸蛋’倒是很有可能见识到!”
“福尔泰!”小燕子一跺脚,转身就追了出去。
两人刚跑到院子,迎面撞上正走进门的箫剑,而他身后还跟着十来个面带愁容的妇女和老人。
小燕子和尔泰瞬间收起笑意,停下脚步。
“哥,这是……”
“都是来见黄老爷的,”老张头从人群中钻出来说道。
尔泰会意,轻轻拉了下小燕子的衣袖,“你去跟老爷通报一声。”
“好!我马上去!”她说完转身跑进屋里。
众人挤到老张头家不大的屋子,含香和小燕子连忙搬来凳子。
紫薇和尔康闻声也快步进屋,尔康从车上取出笔墨纸砚。
老张头第一个上前,声音激动地颤:
“黄老爷,我想了一整夜,今早箫大侠又跟我聊了许多,我下定决心了,要把冤情都说出来,求您为我做主啊!”说着就要下跪。
尔泰赶忙扶住他。
乾隆立即起身,“老人家不必多礼,你们放心,我们虽无官职,却明白‘有理走遍天下’的道理,只要各位所言属实,我们自有门路让这冤情上达天听!”
“是啊老伯。”尔泰扶着老张头坐下,“这状纸我们一定递上去,当今圣上圣明,最恨贪官,绝不会姑息养奸!”
“太好了,太好了!”几位老人连声感谢。
“大家慢慢说,别着急。”紫薇提笔蘸墨,轻声安抚:“我们会逐一记下来。”
箫剑静立一旁,目光扫过众人,郑重抱拳道:“诸位乡亲放心,箫某在此用性命立誓,这份状纸绝不会落入奸人手中!”
老张头哑着嗓子,率先诉起冤情。
原来此地连年遭官府加税,一年辛苦种出的粮食,几乎尽数充公,不少年轻人不堪重负,只得背井离乡去外省谋生。
留下的多是家中有老人需照料之人,谁料前些日子,官府竟连这些人也不放过,强行抓了壮丁。
他们村子的河塘也早已淤泥堆积,却因皇上南巡不经过此处,就连那“表面功夫”,也轮不到这里。
“早知如此,我就不该让我那两个儿子回来……本想着为他们说门亲事……”老张头声音哽咽。
前来告状的乡民,几乎都是家中儿子被掳走的父母。
唯有一位名身形瘦弱、被称为“张婶”的妇人,却是为女儿而来。
“我家喜凤才十六岁……那些官兵说要把她献给方式舟充后宫……”她话未说完,已泣不成声,
“也不知喜凤现在是死是活……”
她“扑通”一声跪地,“求各位老爷……一定要救救我那苦命的女儿啊……”
小燕子早已红了眼眶,忙上前扶起她,“张婶放心,我们一定把喜凤给找回来!”
“谢谢你,姑娘……”张婶靠在她肩头,哭得浑身抖。
含香默默拭泪,正在写状纸的紫薇,眼泪不慎落在纸上,晕开一小片墨痕。
“真是岂有此理!”乾隆猛地一拍桌子,“还敢说‘充后宫’?他还真拿自己当皇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