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子眼睛瞪得溜圆,腮帮子还因含着山楂而鼓鼓的,手指着额尔赫:
“你、你……你胡说什么?”
刚端茶进门的明月和彩霞,正好撞见这一幕,手一抖,僵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额尔赫不慌不忙地抹去额头上的山楂籽,见小燕子目瞪口呆的样子,笑得更欢:“是不是被我吓到了?”
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灼灼,语气骤然认真:
“说实话,没遇到你之前,我也没想到我额尔赫会对哪个姑娘一见倾心,可这一切,偏就真的生了!”
小燕子连连往后缩了缩,“你不知道我快要成亲了吗?”
“知道啊,”额尔赫满不在乎地挑挑眉,“‘快要’,又不是已经成了亲,既然未成定局,我为何不能与福尔泰公平竞争?”
“谁要跟你竞争!”小燕子简直被他的歪理气笑了,“你想胡闹,去找别的姑娘,我没功夫陪你玩,明月,送客!”
明月硬着头皮上前,伸手做引路状:“世子爷……您请。”
“小燕子,我是认真的!”额尔赫稳坐如山,纹丝未动:
“难不成……你想让我去求皇伯伯,请他收回成命,取消婚约?”
“你敢!”小燕子“啪”地一拍桌子,豁然起身。
“姐姐息怒!”额尔赫也站起身,语气软下来:
“我不去找皇伯伯就是了,我只是喜欢你,又没别的坏心思,你犯不着这么大火呀。”
“我告诉你,不许喜欢我!”小燕子被气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搜肠刮肚地想找词儿警告他,急得直眨眼:
“你再这样,我就去告诉皇阿玛,说你……男女授受不亲……不对,私相授受……也不对……到底什么词儿来着?”
额尔赫被她的模样逗得“噗嗤”一笑:“姐姐放心,我只是喜欢你,没有你的允许,我断不会把你怎么样……”
“你还说!”小燕子毕竟是姑娘家,被他这般言语调戏,脸涨得通红,
“彩霞,我的九节鞭呢?今天非得教训教训这混小子不可!”
“格格……”彩霞左右为难,支支吾吾。
“早听闻还珠格格身手不凡,”额尔赫兴趣更浓,
“不如我们切磋切磋,我若是输了,立刻就走,我若赢了,你就再留我一会儿,可好?”
小燕子本就被激得心头冒火,直直走向院中:“看我不把你打得落花流水!”
两人来到院子中,彩霞将九节鞭递了过去,小声叮嘱:“格格小心……”
小邓子、小卓子也赶了过来,与明月、彩霞站成一排,四人皆是满脸忧色。
额尔赫将外袍递给随从景安,转身朝小燕子拱手:“姐姐手下留情,可别真把我给打哭了!”
“少废话!”
小燕子手腕一翻,一道寒光直刺额尔赫肩头,度极快。
额尔赫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侧身闪过,由衷赞道:“没想到姐姐鞭子竟用得这么好!”
“还有更好的呢!”小燕子得势不饶人,九节鞭在她手里宛如活物,时而如长棍横扫,时而如软索缠绕。
她瞅准空档,飞身一甩,鞭梢精准地扫过额尔赫的衣袍下摆,“嘶啦”一声划开一道口子。
漱芳斋的几人差点惊呼出声,小卓子嘴快:“格格好……”小邓子赶忙碰了他一下,他瞥了一眼对面冷着脸的景安,赶紧改口:“格格好……小心!”
额尔赫毕竟功底深厚,方才未尽全力,只是想试探小燕子的深浅,见她招式渐猛,他嘴角一扬,终于抓住破绽,双掌如电,迅抓向鞭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