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说做很?多种卤菜,什麽卤海带丶卤豆干之类的,但他最爱做的还是卤鸭子。
毕竟比做其他的要挣钱多了。
可?鸭子这种东西难处理,他每天要杀生鸭,弄得到?处脏兮兮的。
以前他都尽量把鸭毛之类早早地晒好让人家给?收走?。
鸭毛也能卖许多钱呢!
现在,他不急着让徒弟把鸭毛拉去卖了,甚至晒都不晒,就堆在门?口地上。
他家和明香家真正的无缝相邻,那味儿直接就飘了过去。
过了鸭毛的污水带着血,一直往明香店门?口流。
明香蛋糕店一直都是以香而洁净为人所知,这会儿甜香被污染丶洁净沾惹上了脏污,气得李红云带着几个徒弟拿着刀就要往隔壁跑。
明香对他们的冲动很?是不满意,给?了两天的时间让他们想新的办法解决危机。
其实根本?也不用解决。
她的蛋糕已?经打开销路,在人们心里生根发芽。
一天不吃她的蛋糕也还好,可?要是七天没吃上,那就想念得钻心挠肝的。
这倒不是明香奸诈,实在是她自己也是这样。
几天不做甜点就觉得心绪浮动有些烦躁,几天不吃,好家夥,生无可?恋的感觉都要来。
所以她这家店面说实话可?有可?无,反正走?的私人订制路线,只?要有个做蛋糕的地方就成了。
赵老三不管怎麽折腾,对她来说根本?构不成威胁。
不过明香也没打算就明摆着让人欺负。
没有这样的道理。
所以她想着借这个机会,发挥一下自己徒子徒孙的潜力,看看遇到?事能不能更靠谱点。
李红云也算是在商海浮过了,这会儿性格张扬多了。
她本?来就见不得人家欺负明香,这会儿又见明香要考验她,被压抑了大半辈子的那股子锋芒一下子就显露出来了。
跟几个学徒简单规划了一下,可?就开干了。
没过多久,赵老三发现自己家脏水都还没到?明香家门?口,就不见了。
他们那地儿是水泥地,照理干的速度到?处都差不多。
明明前几天那些漂着浮毛的血水是一定要从明香店这头流到?店那头的,怎麽现在刚到?这头,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呢?
赵老三端着茶碗半蹲在那研究了许久,都研究不出来个所以然。
刚要回去好好想,却被街尾做生意的几个人给?喊出去了。
几个人把他围着,丝毫不留情面地骂了起来。
“好哇你个赵老三,你是觉得自己认识那些个二流子,就谁都敢欺负了是吧?”
“老子可?有亲戚在市里坐镇的,你他娘的敢在老子头上拉屎,你看我弄不弄你就完了!”
“是啊,小?赵啊,你说姐疼惜你没爹没妈,这二十好几又还没个媳妇,平白浪费了那麽大的家底和这张面皮。”
“你那店还开在听潮街的时候,我就逢年过节都去你家买一堆卤菜呢,你说你怎麽能硬得下这样的心肠,把脏水往我家引呢?”
赵老三:“……”
赵老三一头雾水丶百口莫辩。
被骂得狗血淋头後才知道是怎麽回事儿。
原来是那个李红云,看着挺温和胆小?一小?娘们儿,心眼忒毒。
居然偷偷带着徒弟在明香店门?口埋了一条管道,把他家的脏水往後头引。
那污水出了管道,就等于是直接避开了蛋糕店,出来的时候却流得後头几家门?口都是。
等赵老三想把这事儿告诉後头那几家人的时候,人家根本?都不信他了。
赵老三去明香店门?口想把那管道挖出来证明自己,又被李红云威胁,说挖可?以,如果挖不出来什麽东西,赔钱加见官。
赵老三:“……”
赵老三做事喜欢私下解决,哪怕是来黑的,也绝对不喜欢跟官家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