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张柯心一急,抱住了赵孟冬的腰,死死拦着他:“赵老师你干嘛啊,真不用,你别这样。”
“我哪样了啊?”赵孟冬被他这麽搂着腰,手都不知道放哪了。
“你这样我不搭理你了,”张柯板着脸说。
赵孟冬想了想:“那行,你松开吧。”
张柯松开他了,小声嘀咕一句:“对我那麽好,也不怕我天天粘着你。”
走之前,赵孟冬还是给张柯留了他家的地址,让他没地住的时候去找他。
张柯他爸住的不是单人病房,隔壁床是一个大爷,上次他来的时候这大爷就在了,这回看见张柯还主动说了话。
张柯他爸妈都不在病房,大爷说去康复中心了。
张柯背着包就往康复中心跑。
张保华腿上打着护具,被李秀兰扶着,走路一瘸一拐的,儿子来了,老两口都略微激动。
张柯乐观的性格大概是遗传了他父母,他爸出事那天,他妈还好好的给他做顿饭,从没在儿子面前掉过一滴眼泪。
爸妈不会给他营造一种这个家挺不过去的感觉,所有的苦都朝自己肚子里咽,也不会给儿子抱怨半句。
回到病房,李秀兰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张柯:“你老师带你来的?”
张柯接过苹果嗯了声。
“教什麽的老师啊,”张保华问。
“体育,”张柯咬了口苹果:“他人可好了,刚刚还想给你俩买水果,我拦着没让。”
“可千万不能让老师破费,”李秀兰说:“有空请老师吃顿饭。”
“对,”张保华说:“这钱可不能省,没钱了只管张口要。”
张柯看了他爸一眼,他爸头发又掉了不少,马上都秃了。
“我要是请他,他也不会让我付钱,你们知道吗,中秋节那天,他还给我买月饼了,花了他两百多。”
李秀兰哎呦了一声:“这老师咋这麽好?”
张保华说:“那你可得好好学习,明年考个好大学,你老师也会骄傲的。”
“放心吧爸,”张柯心中有股力量:“我肯定好好学,不光是为了我,为了你们,还是为了他。”
晚上张柯躺在地铺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骗了赵孟冬,地板很硬,他根本睡不好。
第二天,张柯陪他爸做了一整天的康复训练,他孝顺,又有耐心,跟他爸之间的感情很好,不像大多数父子那样有隔阂。
晚上吃过饭,他爸给他拿了钱,让他出去住,不能连着两天都睡地板。
他妈也在旁边附和。
他拿着钱出去了,他不知道自己去哪,书包里有一张赵孟冬留的纸条,上面是赵孟冬家的地址。
他坐出租车到纸条上的小区,找到单元楼,坐电梯上去,按了几声门铃。
现在已经很晚了,赵孟冬应该不会出去的,可迟迟没人来开门。
就在张柯要拿手机给他打电话时,门开了,面前是一名陌生的年轻男子,张柯看了看门牌,以为自己走错了。
“请问这是……”
他一句话没说完,里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是谁?”
门被完全打开,赵孟冬看见张柯的那一秒愣了下:“张柯?快进来。”
没想到那个陌生男人胳膊一伸,把张柯拦在了外面:“赵孟冬,我和你的事还没有说完呢?”
赵孟冬的眉头立马皱起来:“我把话说的够清楚了。”
男人拔高了音量,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你那个理由我不接受!”
“苏羽!”赵孟冬心中有火,但仍保持着体面说:“你不接受我也没办法了。”
张柯後退了一步,他也许不该来。
男人恶狠狠地盯着赵孟冬,半晌,从牙缝中挤出俩字:“渣男!”
张柯瞬间瞪大了眼睛。
男人大步离开了,临走前踹了门一脚,哐当一声,把张柯吓了一跳。
那人走後,赵孟冬和张柯一个站在门外,一个站在门里,一时无话,感觉都挺尴尬的。
“进来吧,”赵孟冬又对张柯说。
张柯迈着沉重的步子进去了,走到客厅,他把书包放在沙发上。
“吃饭了吗?”赵孟冬在他身後问:“没吃的话给你点个外卖,家里没吃的。”
张柯的心跳得很快,理智告诉他,不要去打听别人的事,尤其是私事。
可是下一秒,他就不受控制地问:“哥,那个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