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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
阿尔觉得自己有点“乌鸦嘴”的天赋,说了“休息时间结束”,休息时间就真的结束了!
她和莉塔从那扇隐蔽的小门出来後,绕去贮藏室瞧了眼,发现那里的银器都已经被擦得锃亮,才欣喜了一会儿不必再干这种琐碎活计,就迎来了一桩奇差无比的差事——在那个交叉口她们就不该朝右拐!不然怎麽会撞上那两个满头大汗的神侍!
“太好了!你们两个!对!说的就是你们这两个学徒,别跑!过来,去把这两个托盘端到——”
没说话的神侍对着说话的这个神侍好一顿挤眉弄眼,阿尔几乎怀疑他脸上对什麽东西突然之间患上了过敏症。
“咳咳,你们两个直走,在那幅斐多涅圣徒的圣像画前再左拐,一直走到尽头,把托盘送进去就是了。”
莉塔盯得那个不说话的神侍也开了口:“辛苦你们了,今晚你们可以去食堂多领两块白面包,就说是……就说是亚历克斯祭司的吩咐。”
这两人不管不顾地把托盘往阿尔和莉塔的怀里一塞,便逃命似地快步离开了。
两块白面包。
这酬劳和没有好像也没什麽区别……
阿尔稳住被强塞的托盘,上面的白瓷酒壶摇摇晃晃,险些坠落在地,化为齑粉一滩。莉塔怨念地戳了下托盘上的一只小盅。
“这绝对不是什麽好差事!女神啊,我宁愿去擦银器!”
“不要紧,我们赶快把东西送过去,再赶快离开,应该不会有什麽事。要神侍送东西的人,至少是个祭司,一般来说,祭司是不屑于同我们这种小小学徒有什麽牵扯的。”
“好吧。”莉塔勉勉强强接受了阿尔的劝慰,她瞧见阿尔只放了一只酒壶的托盘,对自己放了七只小盅的托盘很不满,她耍赖般地更换了自己和阿尔的托盘。
“那我来端你这个,你来端我这个。”
新到手的托盘与之前的重量相差无几,阿尔有点哭笑不得,她没纠结这点小事,心里还莫名其妙地生出一点甜蜜——好像只要和莉塔在一起,不管是什麽情况,什麽状态,都会有种微妙的欢喜。
阿尔低下头,用右臂撑住托盘的一端,用空下来的手整理了一番凌乱的七只小盅。
“一会儿记得要轻手轻脚,动作也要快。低着头,千万别直视那个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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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因为先前的“乌鸦嘴”生了效,阿尔这次的预测没有成功。
这间厅室里没有铺设地毯,光滑坚硬的方砖不大容易达成“轻手轻脚”,阿尔和莉塔只能“蹑手蹑脚”。
“大人?”
阿尔试探着朝厅堂深处道,“有人托我们送东西过来,我们把它们放在门口,您方便的时候可以来取。”
莉塔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没有东张西望,她把注意力都集中到脚下的方砖上,却发现越看越眼熟,这种果实……她应该在哪里见过。
是在哪儿?海底肯定没有这种东西,她跟阿尔在精灵那里也没吃过。她为什麽会觉得好熟悉?
“请你们送过来吧!好心的小姑娘!”
从厅堂的深处响起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我睡得浑身上下都麻了,一步也动不了了,求求你们,帮帮我吧!”
那声音不像是一个成年人,青涩得更接近于孩子。但是孩子能在中心神庙住着这样大的一间屋子?!这简直不可思议!
阿尔拉了下莉塔的袖子,朝她使了个眼色。
“您不必这麽客气,我们会端过去的。”
阿尔主动走在前面,不管莉塔怎样试图与她沟通,她都假装没瞧见,目不斜视地快步向前。莉塔拗不过她,只得忿忿地在阿尔身後追着她的脚步。
厅室深处挂着一幅华丽非常的挂毯,饶是壁灯的光芒不算明亮,它仍旧美得摄人心魄。尤其是那几枚奇异的果实——莉塔觉得它们看起来和地砖上的图案很相似,应该是同一种水果。它到底是什麽?
“这是两位神侍大人嘱托我们送来的,大人,我们就把它们放在这里了。”
阿尔出声提醒怔神的莉塔,示意人鱼把托盘放在挂毯旁的一张案几上。这张案几上乱七八糟地摆了许多小物件,倒的确像孩子会有的不良习惯。阿尔撩起袖子,快速地把案几清理了一下,再把托盘摆到清理好的位置上。
“大人,我们还要去准备问神仪式,请您——”
“别那麽急。”
一只手从挂毯後伸出来,粗鲁地扯了扯挂毯上掺着金丝的流苏,他的口气像是个正在耍赖的孩子。”
“艾琳,还有那个什麽莉塔?”
“我还有别的事要问你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