锖兔和真菰茫然地环顾四周,他们的记忆似乎还停留在灵魂弥留、引导炭治郎劈开巨石的那一刻,此刻重获血肉之躯,触感、呼吸、心跳都如此真实,反而让他们无所适从。
鳞泷左近次天狗面具下的目光剧烈颤抖,几乎要穿透木质的面具,死死盯着那两个本应永眠的弟子,握着茶杯的手青筋毕露,茶水微微荡漾。
富冈义勇更是如同泥塑木雕,视线在锖兔、真菰和那位总领之间来回移动,大脑彻底宕机,过往的愧疚、悲伤与此刻巨大的冲击交织,让他一时失语。
而造成这一切混乱的源头,却似乎对这片死寂和无数道惊疑不定的目光感到有些不耐烦了。
他夸张地叹了口气,双手一摊,语气带着点委屈和催促:
“大哥些,快点决定吧!行不行给个准话啊!”
他指了指窗外,仿佛在提醒众人时间的流逝,“我回去晚了,你们知道我会怎么样的……”
他顿了顿,面具似乎都耷拉了几分,用一种心有余悸又带着点炫耀的语气补充道:
“那夜……二十三次……可还历历在目啊……考虑一下我好吗?那边……唉!”
众人:“……”
刚刚还沉浸在“死而复生”巨大震撼中的八位柱,瞬间被这极其不合时宜、关乎某人“夜间幸福”(或者说“苦难”)的抱怨给拉回了现实。
一种混合着无语、好笑和“这人没救了”的情绪冲淡了部分的震惊。
炼狱杏寿郎嘴角抽搐:“唔姆……这个……”不
死川实弥翻了个白眼,低骂:“妈的,这种破事也好意思拿出来说!”
宇髄天元捡起扇子,扶额:“真是……毫不华丽的威胁理由。”
悲鸣屿行冥流着泪摇头:“南无……”
伊黑小芭内觉得镝丸都在表示鄙视。
时透无一郎的眼神重新变得空茫,似乎觉得理解这种行为很浪费精力。
甘露寺蜜璃则瞬间脸红,手足无措:“啊!先生你怎么连这个都……”
就连处于巨大冲击中的鳞泷左近次和富冈义勇,都被这突兀的转折搞得神情一滞,悲伤和震惊都卡壳了一瞬。
看着总领那副“你们不答应我今晚就要完蛋”的耍赖模样,又看了看依旧处于茫然状态的锖兔和真菰。
以及显然需要时间和空间来消化这一切的鳞泷左近次,炼狱作为老大哥的柱之一,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好了好了,我们知道了。”
炼狱洪亮的声音带着点安抚和驱赶的意味。
“总领大人,您先出去透透气吧。这里……交给我们来谈。”
意思很明显:您在这儿除了添乱和说些惊世骇俗的话,没啥用了,赶紧一边凉快去。
总领似乎就等着这句话,立刻从善如流地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好吧好吧。刚好有点闷。”
他语气轻松,仿佛刚才丢下两颗重磅炸弹又抱怨自己“夜间生活”的人不是他一样。
他果然完全没有要解释这匪夷所思的“复活”是如何生的意图,径直朝门口走去,毫不犹豫地推门而出,将一屋子的混乱、震惊和后续的谈话留给了他们。
阳光洒在他戴着滑稽面具的背影和那刺眼的“总领”肩带上,显得格外洒脱,或者说,没心没肺。
木门轻轻合上。
屋内,剩下的众人面面相觑,最后目光再次聚焦在那两个活生生的、脸上同样写满了无措的“亡者”身上。
巨大的疑问依旧盘旋在每个人心头: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他究竟是什么人?
但眼下,似乎更重要的是,如何向这两位刚刚“归来”的弟子,以及他们心神激荡的师父,解释这……颠覆认知的一切。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已经溜达到外面,享受他“有点闷”的清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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