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始终没有出手攻击。他的身体如同鬼魅,又如同随风摇摆的细竹,总是在间不容之际以最小的幅度避开每一次攻击。
闪避、侧身、后撤……他的动作简洁到了极致,也有效到了极致,仿佛能预判她所有的动作。
或许是这样的单方面闪避让他感到了一丝厌倦,又或许是他觉得演示已经足够。
在蝴蝶忍又一次凌厉的直刺袭来时,他不再后退。
他的身体骤然侧身,以毫厘之差让过刀尖,同时提膝!膝盖精准地、不轻不重地撞在她握刀的手腕附近!并非为了伤害,而是以一种巧妙的劲道瞬间破坏了她的握力平衡。
“呃!”
蝴蝶忍只觉得手腕一麻,五指不由自主地松开,木刀险些脱手!
而就在她中门微开的这电光石火间,他的身体微微前倾,肩膀如同靠拢友人般,轻轻地撞在她的肩侧。
一股柔和却无法抗拒的力道传来,蝴蝶忍“蹬蹬蹬”地向后连退了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她握着微微麻的手腕,抬头望去。
他依旧站在原地,双手依旧背在身后,仿佛从未动过。只有那平静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没有胜负的宣告,没有技巧的炫耀。
一次提膝,一记靠撞。胜负已分。
他说“承让。”
蝴蝶忍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重新漾开那抹无懈可击的微笑,仿佛刚才的失利从未生:“果然很厉害呢,多谢。”
他看着她这副立刻恢复成“没事人”的样子,不再多言,平静地转身,准备离开。
走出几步,他背对着她,忽然开口,声音依旧平淡:“你很强,用真刀,我就死了。”
他承认了她的实力,也点明了木刀与真刀,练习与死斗的天壤之别。
蝴蝶忍却笑了笑,语气带着一丝探究:“谦让了。不过先生为什么不拿木刀呢?至少尊重一下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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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下脚步,转过头看她,目光里没有什么情绪:“反正也用不着。”
“那至少是拿着的吧?”蝴蝶忍坚持道,笑容不变。
“……我不爱用。”他给出了一个近乎任性的理由。
“练习而已。”
“……我又不是鬼杀队。”他再次划清界限。
蝴蝶忍的目光闪了闪,问出了关键:“那先生对刀技这么了解,是有自己爱刀吗?”
他沉默了片刻,才低声回答:“……刀,是我师父的。”
“是吗……”蝴蝶忍的语气柔和下来,“没事,你休息去吧。”
就在她以为对话就此结束时,他却忽然问道:“你想看吗?”
“……?”蝴蝶忍真正地愣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没有再重复,也不再解释,转身径直朝着自己房间的方向走去。
蝴蝶忍看着他的背影,仅仅迟疑了一瞬,便迈步跟了上去。
来到他的房门前,他推门而入。蝴蝶忍在门口稍作停顿,轻声说了一句:“打扰了。”这才踏入房间。
房间和他的人一样,简洁到近乎空旷。他走到衣柜前,从里面取出了一个狭长的、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木制刀盒。
他没有放在桌上,而是直接席地而坐,将刀盒放在自己面前的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