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没多想,递给他一份文件:“这是侯亮平的补充讯问记录,陆书记让您看完后,下午三点给他送去。”
“好,好。”田国富接过文件,看着小李走远,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他翻开文件,里面写着侯亮平承认泄露案情给赵瑞龙,还提到“沙瑞金知道后,让我别声张,说能帮我压下来”。
田国富心里咯噔一下——这又是个把柄!要是把这份记录给陆则川,沙瑞金就更跑不了;可要是藏起来,陆则川早晚也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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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文件塞进牛皮纸袋,靠在楼梯间的墙上,看着地面的瓷砖缝呆。
“人这一辈子,到底图啥?”
他喃喃自语,想起刚进官场时,他也想做个清官,可后来跟着沙瑞金,收了钟家的好处,帮赵家压了举报信,一步步走到现在,再也回不去了。
现在的他,就像掉进了泥潭,越挣扎陷得越深。
中午十二点,京州一家隐蔽的茶馆包间里,陆则川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放着一杯冷掉的绿茶。
苏晚晴推门进来,穿了件普通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头扎成马尾,看起来比平时清爽,却掩不住眼底的疲惫。
“坐。”陆则川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语气平淡,“赵瑞龙联系你了?”
苏晚晴坐下,点了点头,声音带着点沙哑:“他让我后天下午两点提前去山水庄园,关了二楼的监控,还让我穿……穿那条红裙子。”
“红裙子?”陆则川挑眉,大概能猜到那裙子的款式,“他还说什么了?”
“他说等他出了境,给我五十万,要是我耍花样,就把我的裸照出去。”苏晚晴的声音越来越小,手指抠着牛仔裤的接缝,“陆书记,我能不能不去?我怕……”
“怕什么?怕赵瑞龙报复,还是怕沙瑞金现?”
陆则川打断她,眼神锐利,“苏晚晴,你现在没有退路——赵瑞龙不会放过你,沙瑞金也不会信你,只有帮我把事情办成,你才能删掉裸照,彻底摆脱他们。”
苏晚晴抬起头,眼里满是委屈和不甘:“可我不想再当棋子了!为什么你们都要逼我?”
“因为你没权力。”
陆则川的话直白又残酷:
“在汉东这个官场里,没权力的人,要么当棋子,要么被吃掉。”
“你要是想不被人逼,就得先抓住能保护自己的东西——比如,帮我扳倒沙瑞金和赵瑞龙后,我可以帮你安排个新身份,去别的城市生活。”
新身份?去别的城市?
这句话像一道光,照进苏晚晴的心里。她看着陆则川,犹豫着问:“您说的是真的?不会骗我?”
“我没必要骗你。”陆则川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卡,放在桌上,“这里面有五万块,你先拿着,买点需要的东西。后天的事,你只要按我说的做——”
他顿了顿,语放慢,确保她听清楚:
“你提前去庄园,关监控的时候,‘不小心’让赵瑞龙看到安全保障书上的章是临时的。记住,要装得像一点,别让他看出是故意的。”
苏晚晴拿起银行卡,指尖传来卡片的冰凉触感。她知道,这五万块是“定金”,也是“枷锁”——拿了钱,就再也没回头的路了。
“我知道了。”她把卡塞进包里,声音带着点决绝,“后天我会按您说的做。”
陆则川点头,看了眼时间:“别在这儿久留,赵瑞龙可能会派人盯你。下午好好休息,别出岔子。”
苏晚晴站起身,走出包间。茶馆外的阳光很烈,照得她有点睁不开眼。
她摸了摸包里的银行卡,心里想着“新身份”,脚步比来时坚定了些——哪怕是最后一次当棋子,她也要为自己搏一次。
下午三点,沙瑞金的办公室里,檀香的味道盖过了烟味。
他坐在红木椅上,手里拿着钟家来的短信:“瑞金,后天务必拿到全料,钟家已经跟中央纪委打好招呼,只要证据够,立刻批捕高育良。”
“好!”沙瑞金忍不住拍了下桌子,脸上满是得意。他拿起手机,给秘书打了个电话:“安全保障书准备得怎么样了?临时章盖了吗?”
“盖好了,沙书记。”秘书的声音很恭敬,“我还按您的意思,在保障书里加了条‘若赵瑞龙未提供完整黑料,此保障书自动失效’,他要是不仔细看,根本现不了。”
“做得好。”沙瑞金满意地挂了电话,起身走到书柜前,拿出里面藏着的一瓶茅台,倒了小半杯。
他抿了一口,辛辣的酒液滑过喉咙,心里的自负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