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妙将视线落在面前的太后身上。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当朝太后,所以察觉不出她的变化,只看得出她浑身上下笼罩着一股阴沉的气息。
而傅宣恒反而更能看出太后如今的变化。
看来这段时间太后过得不太好,精致保养的面容都憔悴了,整个人仿佛老了十岁不止,眼角的细纹和鬓边的白发都多了许多。
傅宣恒迎着太后敌视的目光。
他气定神闲地笑道:「母后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朕不过是来看看母后的近况。」
这端得好一副孝子贤孙的模样。
让容妙都不由得为之侧目。
真是脸皮厚。
太后收紧了手,她紧紧地攥着手中的锦帕,锦帕上已经生生捏出了褶皱,手背上的青筋隐隐浮现。脸部肌肉也随之收紧了,唇线绷得笔直,眼中满是警惕。
「呵,怕不是来看哀家死了没吧?」
傅宣恒无奈地笑了笑,「母后不必如此生气,怎麽说母后也是堂堂燕国太后。」
太后冷嗤一声。
「你将哀家软禁在宫中,哀家如今哪还有什麽太后的样子。」
「怎麽会——」傅宣恒稳若泰山地道,「只要燕国尚存,母后依旧会是母仪天下的太后。」
太后的眸光微闪。
容妙下意识瞟了眼身前的傅宣恒,旋即垂眸不语。
「是吗。」太后意味不明地道。
她的脸上写满了怀疑,态度却稍稍和缓了下来。
傅宣恒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当然。」
傅宣恒走上前去,扶着太后的手臂。太后的手臂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又缓缓放松了下来。
只见他搀着太后缓缓走到了座椅前。
太后跟着他的动作慢慢坐了下来,只是看向傅宣恒的目光依旧充斥着狐疑。
这傅宣恒葫芦里到底卖的什麽药。
傅宣恒搀着太后坐下後,转眸看向站在原地的容妙,他抬了抬下颔,随意地道:「你也寻个位置坐下吧,免得说朕苛待了萧翊的孩子。」
萧翊的孩子?
这时太后才注意到站在那儿的容妙。
容妙没有推辞,从善如流地寻了个位置坐下。
太后暗暗地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