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宣恒气急反笑,起身就准备拂袖而去。
他走到一半,空着的饭盒挡在路中间,傅宣恒直接一脚将它重重踢开。
木质的饭盒发出「砰」的一声。
就在他准备拉开牢门离开时——
「你说容妙因我而死……」王弘译的声音倏地响起,「是什麽意思?」
傅宣恒的动作一顿,眸光一深。
他背对着王弘译冷哼了一声,声线冷沉,「呵,你自己同容妙说过什麽都不记得了吗。」
王弘译几乎是瞬间,怔在了原地。
他,与容妙说过什麽——
只要你愿意去死,我可以将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
骗人的吧?
容妙那种人怎麽可能因为他气急之下一句话就……
他的指骨嶙峋凸起,手中紧攥的簪子狠狠地刺破了他的掌心,已经开始愈合的伤口又添新伤,猩红的颜色顺着掌心的纹路慢慢沁了出来。
王弘译难以置信地道:「她怎麽可能——」
傅宣恒转过身来垂眄着坐在床上的王弘译。
「怎麽不可能?」
「容妙即便曾经深陷青楼受人冷眼,也远远比你这所谓饱读圣贤书的官宦子弟要深明大义多了。」
王弘译猛地抬起头,直直地望向傅宣恒。
「不可能!我不信!」
「容妙那个毒妇怎麽可能轻易赴死!」他的瞳孔剧烈地震动,急促地道,「你一定是故意说谎诈我的!」
第93章傅宣恒觉得可笑,不屑地道:「说谎诈你?朕身为一国之君,怎会行那小人之举。」「若是……
傅宣恒觉得可笑,不屑地道:「说谎诈你?朕身为一国之君,怎会行那小人之举。」
「若是你不信,大可自己去看一看。」
王弘译蹒跚着走出了诏狱之中,骤亮的光线让他十分不适,刺得他眼泪直流。
过了好久,他才终於适应过来。久违的蓝天白云也让他有些恍惚,诏狱中那股阴寒刺骨的感觉也渐渐褪去。
为了以防万一,他手上的镣铐并没有拆下。
傅宣恒也不准备继续在这儿浪费时间了,他带着王弘译直接前往城西那处小宅中。
大致过了半个时辰,傅宣恒勒紧缰绳停了下来。
他翻身下马,将手中的马鞭扔到一旁的人的怀中。
傅宣恒回头隐晦地看了眼与侍卫同乘的王弘译,旋即抬脚往里走去。
王弘译有些艰难地下了马,虽然这段时间他的状况比起受刑的时候好了不少,但身体的亏空和伤并不能一夕之间就完完全全地痊愈。
他抬起头注视着面前的宅门,片刻後,他撑着仍有些虚弱的身体跟在傅宣恒的身後走了进去。
宅子里积了一层厚厚的落叶,像是许久都没人打理过了,弥漫着的浓重中药味让他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