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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帘逶迤,帘后的美人抬起指尖,拨弄着琴弦,起落间琴音舒缓流动,似幽涧的山泉清洌动听,宛如敲击玲珑剔透的玉石。
墨间的白玉珠花华光闪闪,美人一席白衣,领口微窄,露出雪白纤细的天鹅颈,气质淡雅,犹如凝脂软玉般白皙。
衣裳的袖口绣着几株芙蕖。
“知锦,我回来了。”
刚在外面安排好事情,余祈回到主屋,见小花魁指尖还落在琴弦上。
“我们走吧。”
美人起身抱起来琴。
如今这么淡雅疏离的模样,与前几日缠着她要一起睡的小花魁可大不相同。
“怎么了,不高兴?”
“临时有事情,一时脱不开身。”
她伸手接过来古琴,哄着他,“真的不是故意丢下你在家中的。”
“没有不高兴。”美人垂眸看着她将古琴收起来一同放在马车上,“妻主,下次出门,可以与我提前说声吗?”
果然是因为这个。
事突然,余祈一时没来得及说。
不过倒也觉得应该和小花魁提前报备,便答应下来,“好,提前说。”
风临国,男子不应当过问妻主的安排。
谢知锦此番举动完全逾矩。
但依旧被纵容了下来。
这么溺爱他,结合他的过往,很容易会养出嫉妒偏执的性子。
不过就算余祈现了他的性子被养坏,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反正是要宠着的。
溺爱一点没什么。
扶着小花魁的手,余祈上了马车,两人并排坐着,一行人晃晃荡荡地往京城里去。
青饮和衔玉一路上都是激动。
她们完全没有想到有一天还能去趟京城。
衔玉也不忘带着猫一起去京城,拿着东西逗弄着狸花猫。
路途遥远,就算是精力旺盛的猫,也撑不住地睡了过去。
余祈扶着小花魁,让他靠得舒坦些,“你的风寒应该已经好了,还觉得不舒服吗?”
“妻主,我没事,去了京城后,我们还会再回兰城吗?”
“当然会回去。”
她在兰城还有新开的酒楼要管。
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抛下了。
来京城,只不过是要为原主报仇而已。
其实她也不在意余府千金小姐的身份,只是在异世界要有个合法的身份而已。
“知锦念着兰城,等事情处理完我们便回去。”
她话语说得轻松,“路上马车劳累,要不要先休息会?”
“妻主是累了吗?”美人抬起指尖将她缓缓搂在怀里,“休息会吧。”
额头猝不及防抵住美人的锁骨。
闻着安神的气味。
余祈难免升起一丝困意。
“要不要躺下了休息?”
他的嗓音似乎也带着催眠一般,搅得余祈思维混乱了些。
美人清冷的面上如今全然都是温和,视线落在她的身上,不曾移开过分毫。
如若余祈要躺下,狭小的马车位置就这么点,她的头或许只能靠在小花魁的腿上。
“就这样吧。”余祈有些困,握着小花魁的腰,昏昏欲睡,“我们到下一座城便停下来休息会。”
她说完便闭上了眸子。
美人感受着怀里人的呼吸起伏,指尖搭在她乌黑的上,挑起来一缕缠绕在指尖。
又是逾矩的行为。
他快要被惯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