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女拖延够了时间,足够她手底下的暗卫在三皇女这里找到些蛛丝马迹。
轿子被下人抬起,摇晃得让她真有了几分醉酒的意思,“慢些。急着去投胎吗?”
她斥责一句,底下人的动作就慢了许多。
只是这度变得太慢了些,二皇女又不太满意,眉头皱起得厉害,但没有再开口说话。
许是被酒翻涌的难受,一时之间没空同这些抬轿子的人生气。
至于被二皇女心心念念的墨门客,早就在她来之前脱身离开了,她正沐浴着,只是眉头皱起,有些许不高兴。
浴池水波翻出小浪花,雾气氤氲了一瞬,门被轻声敲响,这次确实是似曾相识的场景了。
“知锦?”她往池子边一靠,对露在水外的部位没有半点要遮掩的意思,外面的声音微低,她听得不真切,便道:“进来说吧。”
外面的声音停了一瞬。
美人听从她的话进来,随即转身将门关紧,他方才小心翼翼地看清楚底下的路往这边走过来。
“要不要一起?”她抿唇开口邀请,朝美人伸手,意图将他拉下来。
主要是这段日子,小花魁好像不太喜欢被碰,每次药效作的时候他就硬生生的忍耐,愣是没有让余祈占到什么便宜。
美人这次也是摇头拒绝,他在池水边蹲了下来,衣摆被溅出来的水弄湿了一小块。
“可是我明日就要去边关了,真的不考虑一下吗?”余祈在池边撑着下巴,一整只手露在外面,她叹气,“你该不会不喜欢我了吧?”
美人原本还想着她要出远门的事情,一听她后面的话眼眸里的神色像是被池水映射出清浅的温泽,“不会不喜欢。”
心口泛起丝丝暖意,只此一句情话,余祈便没有想再和小花魁计较了。
毕竟是她自己找来的医师,说什么让小花魁自己忍耐三个月就能解开药效。
至于一起沐浴什么的,她只是看看而已,谨记医嘱的她肯定不会真碰的,小花魁竟然也不肯答应,真是气煞她也。
“算算日子,还差些时候,兴许我回来时间就够了。”余祈心算了下具体的时间,心想离开的时间也不短暂,“我不在的时间,你和七殿下多待在一起,要小心些,我会安排人保护你的。”
“妻主要去哪里?”
“秘密。”余祈先是装作神秘地说完,随后朝小花魁勾了勾手指,“你凑过来些,我就告诉你。”
美人眼神略微有些无奈的神色的闪过,大抵是觉妻主并非只有表面的温柔底色,大多时候喜欢和他开一些有趣的玩笑。
他贴身凑近了些。
仿佛主动献身狼豺虎豹的羔羊一般,露出脆弱的脖颈。芝兰玉树一般的人如今也落入凡尘,视线只专注于一人。
主动送上门的美色,余祈不可能不亲。
浅尝即止,如同雾气一般轻盈,只带走美人唇瓣一小片清幽的香气便离开。
“是去边关,不要和别人说,若是有人问起,便说我是回的兰城。”余祈抬起指尖,擦了擦他的唇角被轻咬出来的那一点微红。
“离池子远些,别不小心掉下来了。”她抓着小花魁的手腕,等他反应过来后才松开。
看着他站起来,修长的身姿立体。
“好。”美人应下来她的话,转而问她,“大约多久回来。”
“至少要去半个月,加上路程的话,起码需要一个月,不能带你去,那边很危险。”
少女眼眸里的温柔化成星光般的亮色,她一面对谢知锦时,似乎总是这副模样,仿佛深入骨髓的一见钟情般,是不管看对方多少遍都会觉得欢喜的程度。
这也导致她在美色如云的地方,只有想念小花魁的时候才会带着别样的情绪,其余人,多多少少都是因为利益牵扯。
她专注的视线令人上瘾,容易被蛊惑其中,以为她是世上深情的典范。
不过至少在这段时日里,她真正的做到听取谢知锦的意见,没有让误会生,也没有移情别恋的苗头,就算不让碰,也并未减弱少女眼底的情意。
“你方才在外面,叫我,是有什么事?”余祈摸了摸下巴,深思后说道:“让我猜猜,是吕易之又急着要见我?又或者是曲忆水?”
美人轻摇头。
他视线往下,与池里肩颈线条外露,眼眸漂亮温柔的心上人对视。
眼前这种时候,似乎不太适合谈论一些事情,毕竟他连说话都不太敢把视线放在对方身上。
就连刚才被偷袭,也一直压制着身体的躁动。
他一直忍耐,如今哪怕是最简单的亲昵动作他都会起反应,但他并未言明身体的不适,压下燥意,道:“是要用晚膳,担心妻主沐浴久了。”
“天色这么晚了?”余祈点头,“好,我会早点出来的。”
“嗯,妻主,我先出去了。”
美人转身出了屋子。
浴池里的地面沾了水,走起来容易摔,因此他出去后,青竹赶忙上来扶着谢知锦,他走几步还想着回头看一眼屋里的反应。
只是好像完全没有动静。
“公子没和小姐说吗?”青竹扶着他坐下。
按照余三小姐对公子的在意程度,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的吧?居然让公子一个人就这么孤零零的出来了。
青竹找来细软的被褥,盖在谢知锦的腿上,抬着炭火碰摆在公子的面前,连暖炉都给抱过来了。
谢知锦以往就不喜被人这样仔细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