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就是间接告诉大家,程延回来了。
其二,让京城百姓知道,程延的去职与黜王,并非新皇打压,而是程延自请。
若是这些市井传言,传至新皇程宣耳中,他不会牵怒这些普通百姓,而是会将怒意转嫁到程延身上。
如果,故意将此事挑明,至少在程宣看来,程延是在帮他洗白,是在帮他舒解众怒。
就在父子二人进入岚京之时,御察总管蓝枫便来到了御书房内。
“回陛下,镇北王,不,程延离开临荒城之后,一路皆避开官道,臣无法探知其具体行踪,以致行动失败。刚刚才得知,他已经进入京城。臣办事不力,请陛下责罚。”
程宣起身,摆了摆手:“罢了,他既已回到京城,便无须再动手,只派人监视即可。”
“是!”
蓝枫应下之后,才一步步退出御书房。
“陛下,以奴才看来,程延此番请辞倒是真心的。”
一旁的内监何通拱手道。
“噢?”
程宣只扫了他一眼,便重新坐了下来。
何通上前两步。
“当日奴才宣旨之后,程延便面目喜色,想来期盼此时,已是许久。”
他犹豫了一下息,抬头看出程宣:“有一句话,奴才不知当不当讲。”
“当不当讲,不是你来判断,而是由朕来定。
再说了,不当讲的话,你讲得还少吗?”
程宣有些微怒。
“奴才当日前往北疆之时,曾与程延私聊过几句。
据他说,有一日,汾南王以陛下之名,犒劳北军。
说圣命不可违,要求所有将士齐聚校场,以至当晚全部醉酒。
而蛮荒军队,不知从何处得到消息,竟趁机偷袭临荒城。
若非有神秘人出手,临荒城必破。”
微顿之后,接着道:“程延怀疑此事与汾南王有关,特意交代奴才,将此事告知陛下,由陛下定夺。”
“噢?竟有些事?”
程宣不由得一惊,心中同时涌出一股怒意。
他是一心想除掉程延,也曾将此事托付给六弟程效。
但是,内斗归内斗,若是与外敌勾结,此事,他断不能忍。
这时,他突然觉得自己陷入一种极为被动的局面。
这边兢兢业业驻守北疆的程延,刚被他撤了,甚至削为平民。
那边又刚刚任命程效为北军主帅。
万一程效真如程延所疑,与蛮荒部落有所勾结,自己岂不是走了招自残之棋?
如此一来,程延,他就更加不能动了。
不但不能动,而且,还要尽力维护好两人的关系。
万一北疆出了什么纰漏,能快化解危机的,只有他这位二弟程延。
至于程效,即便他一直十分信任,如今看来,却也不得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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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浩随父亲回到镇北王府之后,却现不仅大门口没人,便是府中前院,也空落落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你随我先去后院,拜见母亲。”
穿过侧门进入后院之后,才见到庭院中,有个正在清扫的婆子。
婆子看到程延进来,连揉了几次眼,才大声道:“王妃,王爷回来了。”
王妃梁氏,从房中快步而出,站在廊下,看向程延时,眼泪便止不住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