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省藏锋刃,步步为营谋
一、云蒙山里的碰头:游击队的苦与难
太行山脉的云蒙山,松树密得能遮住天。王铁柱带着“西征锐士营”的五千人,在山涧里蹚着冰水走了两天,才见到赵大山的游击队——三十多个穿着补丁摞补丁的汉子,蹲在岩石后面,枪口对着他们,直到看清臂章上的红星,才缓缓放下枪。
“可算把你们盼来了。”赵大山的手掌粗糙得像老树皮,握着王铁柱的手不放,指缝里还嵌着煤渣,“晋省的鬼子比冀中狠十倍,煤矿、兵工厂全是硬骨头,重兵把守,咱手里的家伙连炮楼都打不穿。”
游击队的据点藏在一个被藤蔓掩盖的溶洞里,洞壁渗着水珠,十几个伤员躺在铺着松针的石台上,有的缺了胳膊,有的断了腿,见了锐士营的战士,眼里才泛光。赵大山指着洞角一堆生锈的步枪:“这就是咱的家当,子弹比金贵,上次攻煤矿的小据点,三个弟兄换一颗鬼子的子弹。”
王铁柱让战士们解开背包,把压缩饼干、绷带和两挺“铁扫帚”卸下来。当那两具火箭筒露出黑沉沉的炮管时,赵大山猛地凑过来,手在炮身上摸了又摸:“这就是能打穿坦克的家伙?俺们在煤矿见过鬼子的铁甲车,履带比水桶还粗,机枪打上去就跟挠痒痒似的。”
“能打穿,但得找对法子。”王铁柱示意战士演示,火箭筒的尾焰在溶洞里炸开一团白雾,吓得几只蝙蝠扑棱棱乱飞,“可晋省的据点比冀中的结实,钢筋混凝土浇的,硬攻就是送命。”
赵大山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张皱巴巴的地图,上面用炭笔圈着十几个黑点:“大同煤矿外围有七个据点,像串糖葫芦,最头里的黑风口据点,驻着日军一个加强小队,炮楼修在半山腰,底下就是运煤的铁路,咱摸了三次,连边都没摸到。”
溶洞外的风穿过石缝,呜呜地像哭。王铁柱看着地图上密密麻麻的黑点,又看了看溶洞里伤员蜡黄的脸,心里清楚:锐士营带来的这点兵力和武器,想啃下煤矿和兵工厂,无异于蚍蜉撼树。
“不急。”他把火箭筒的炮管擦干净,“咱先不碰硬的,从边上的伪军据点下手,抢点弹药,摸清楚鬼子的路数。”
二、黑风口的试探:伪军里的门道
黑风口据点的伪军是群“二鬼子”,队长是本地人,叫刘三,据说以前是个地主,被鬼子抓了壮丁才当了伪军,平日里对百姓凶,见了日军却像条狗。赵大山的游击队摸过几次,都被他们提前报信,损了不少人。
“这种人,贪财怕死。”王铁柱蹲在山梁上,望着据点门口懒洋洋站岗的伪军,“陈二牛,你带两个人,装成卖山货的,去据点附近转转,看看能不能搭上话。”
陈二牛和两个战士挑着一担核桃,在据点外的土路上磨蹭。果然,一个歪戴帽子的伪军凑过来,眼睛直勾勾盯着核桃:“哪来的?给老子来两斤。”
“老总尝尝。”陈二牛递过几个核桃,塞了块银元过去,“俺们想做点小买卖,就是怕鬼子巡查……”
伪军掂了掂银元,眼珠一转:“刘队长最近想弄点好酒,你们要是能弄到,保你们在这一带平安。”
三天后,陈二牛挑着两坛烈酒进了据点。刘三喝得满脸通红,拍着桌子骂鬼子不是东西,克扣军饷。陈二牛趁机说:“老总,俺们有批‘硬货’,能打兔子,就是怕过不了鬼子的卡子。”
“啥硬货?”刘三眼睛亮了。
陈二牛掏出颗手榴弹,往桌上一放。刘三吓得酒都醒了,慌忙捂住他的手:“疯了?这要是被鬼子现,老子脑袋都得搬家!”
“所以才求老总帮忙。”陈二牛压低声音,“事成之后,给您两箱洋布,够您给婆娘做身新衣裳。”
刘三盯着手榴弹,咽了口唾沫。他知道鬼子在据点里藏了不少弹药,要是能弄出来卖,比当伪军强十倍。犹豫了半天,他咬咬牙:“后天夜里,我当班,你们从后墙的狗洞进来,只能带五个人,动静不能大。”
后天夜里,王铁柱带着五个战士,跟着刘三从狗洞钻进据点。仓库里果然堆着十几箱子弹和几挺机枪,刘三揣着洋布,哆嗦着说:“鬼子的巡逻队半夜会来查岗,你们快点。”
就在战士们搬弹药时,外面突然响起日军的呵斥声。刘三脸色煞白:“糟了,巡逻队提前来了!”
王铁柱当机立断:“撤!陈二牛,炸仓库!”
战士们抱着弹药往外冲,陈二牛拉燃导火索,把一颗手榴弹扔进仓库。“轰隆”一声,仓库燃起大火,日军的注意力全被吸引过去。等他们冲出狗洞,刘三已经带着心腹跑了,据点里乱成一团。
这次行动,锐士营缴获了五百多子弹和三挺机枪,虽然没伤到日军,但摸清了伪军的底细。王铁柱看着分到子弹的游击队员们,说:“伪军里不少是被逼的,能拉过来就拉,拉不过来就打,但硬骨头得留着最后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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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煤矿铁路的冷枪:扰得鬼子不安生
大同煤矿的铁路线像条黑蛇,蜿蜒在山谷里。日军的运煤列车每天早上七点出,由两辆铁甲车护送,车厢里塞满了黑乎乎的煤块,还有押车的日军,端着枪在车厢上巡逻。
“这铁路是鬼子的命根子,断了它,煤矿的煤就运不出去。”赵大山指着铁路旁的峭壁,“那上面有块突出的岩石,能看到列车的必经之路,就是爬上去得两小时。”
王铁柱选了五个枪法准的战士,带着“铁扫帚”和火箭筒,在凌晨三点就开始往上爬。岩石上全是冰,稍不留神就会滑下去,战士们用刺刀凿着石缝,手脚并用,爬到岩顶时,天亮得已经能看见远处的列车烟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