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泥泞中的挣扎
暴雨如注,冲刷着申城的霓虹,也浇透了林辰的全身。
“催什么催!这鬼天气,车都快淹了,晚几分钟会死啊!”林辰对着蓝牙耳机吼了一句,随即又压低声音,对着手机屏幕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不好意思啊老板,马上就到,马上就到,您再稍等五分钟。”
挂了电话,他猛地拧动车把,电动车在积水里划出一道浑浊的水花,溅了旁边行人一裤腿。骂声在身后响起,他却连回头道歉的力气都没有。
今天是他跑外卖的第三个月,也是他父亲胃癌晚期化疗费用告急的第二个月。曾经的他,也是名牌大学计算机系的高材生,手握过几家大厂的实习offer,意气风,以为自己能在互联网的浪潮里闯出一片天。可现实给了他最沉重的一击——毕业前夕,父亲突然病倒,天价的医疗费瞬间掏空了家里所有积蓄,还背上了一屁股债。为了凑钱,他放弃了offer,白天跑外卖,晚上去网吧打零工,一天睡眠不过四个小时。
雨水模糊了视线,他眯着眼盯着导航,心里像压着一块巨石。就在这时,手机导航突然卡顿,紧接着“嗡”的一声,屏幕黑了下去。
“操!”林辰咒骂一声,猛地刹车。手机是他捡的二手货,早就不堪重负,这下好了,连最后一点依靠都没了。他烦躁地拍了拍手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看着眼前陌生的街道,雨水冰冷地打在脸上,他突然觉得无比疲惫。他靠在墙上,滑坐到地上,抱着膝盖,眼泪混着雨水无声地滑落。
难道自己这辈子,就只能这样在泥泞里挣扎吗?他不甘心。他想起大学时在实验室里熬夜写代码的日子,想起导师说他“有灵气,是块做科研的料”,想起自己曾经梦想着用技术改变世界的豪情壮志。
“不……不能就这么算了。”林辰抹掉脸上的水,眼神重新变得坚定。他把手机塞进口袋,凭着记忆辨认方向,推着电动车,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他必须把这单送完,这二十块钱,可能就是父亲明天的药钱。
第二章:绝境中的微光
送完最后一单,已经是凌晨一点。林辰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出租屋——一间不足十平米的阁楼,闷热潮湿,空气中弥漫着霉味。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门,生怕吵醒隔壁生病的老太太。
放下外卖箱,他瘫倒在床上,连衣服都懒得脱。他摸出那部黑屏的手机,叹了口气,又从枕头底下摸出另一部更旧的备用机。这部手机只能接打电话和信息,连上网都很卡顿,但至少还能勉强使用。
他习惯性地打开招聘软件,翻看着那些曾经触手可及的岗位,心里一阵酸涩。突然,一条不起眼的招聘信息吸引了他的注意:“诚聘ai算法兼职研究员,要求:精通机器学习、深度学习,有相关项目经验者优先,待遇从优。”
布方是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叫“星尘科技”。林辰的心猛地一跳。他虽然很久没碰过专业知识了,但大学时的底子还在。他点开公司介绍,现这是一家刚成立不久的初创公司,主打ai在物流优化领域的应用。
“物流优化……”林辰喃喃自语。他跑了三个月外卖,对物流配送的痛点再清楚不过了——路线规划不合理、订单分配混乱、配送效率低下……如果能用ai来解决这些问题,市场潜力巨大。
他犹豫了。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每天累得像条狗,还有精力做兼职研究吗?而且,对方要求有项目经验,他毕业前的那个项目,因为父亲生病,只做了一半就搁置了。
但一想到父亲的医疗费,想到自己不甘平庸的内心,他咬了咬牙,决定试一试。他打开电脑——那是他用攒了很久的钱买的二手笔记本,配置很低,运行起来嗡嗡作响。他花了整整三个晚上,把大学时的专业书籍重新翻了一遍,又在网上找了最新的ai论文来学习,勉强捡起了曾经的知识。
然后,他根据星尘科技的招聘要求,结合自己跑外卖的实际体验,写了一份关于“基于实时路况与订单特征的智能配送路径优化”的初步方案,忐忑地投了过去。
他没抱太大希望,毕竟自己现在的处境太狼狈了。可没想到,三天后,他竟然收到了星尘科技创始人的回复,约他周末面试。
面试那天,林辰特意换上了唯一一件还算体面的衬衫,提前两个小时就出了。星尘科技的办公地点在一个老旧的写字楼里,办公室很小,只有五六个人,但每个人都很专注,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技术氛围。
创始人叫陈默,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戴着眼镜,看起来温文尔雅。他没有问林辰的学历背景和工作经历,反而拿着林辰写的方案,和他聊起了ai在物流领域的具体应用。
林辰越聊越兴奋,他把自己跑外卖时遇到的各种问题都讲了出来,结合ai技术提出了很多新颖的想法。陈默听得很认真,时不时点头,眼里闪过赞赏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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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辰,你的想法很接地气,也很有创新性。”面试结束时,陈默说道,“我们公司现在刚起步,条件可能不太好,但我相信,只要我们一起努力,一定能做出一番事业。你愿意加入我们吗?兼职全职都可以,薪资方面,我们会根据你的贡献来定。”
林辰激动得差点说不出话来。他用力点头:“我愿意!我全职加入!”
走出写字楼,阳光洒在林辰的脸上,他第一次觉得,生活似乎又有了希望。虽然前路依旧坎坷,但他知道,自己终于又回到了熟悉的赛道上。
第三章:破茧成蝶的阵痛
加入星尘科技后,林辰才现,现实比他想象的还要艰难。
公司资金紧张,连服务器都是租来的,经常出现卡顿、崩溃的情况。团队里除了陈默和一个前端工程师,就只有他一个算法工程师,所有的核心算法都需要他一个人来搞定。
他每天早上八点就到公司,晚上经常熬夜到凌晨两三点,饿了就吃泡面,困了就趴在桌子上睡一会儿。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中,甚至连去医院看父亲的时间都挤不出来,只能每天通过电话询问病情。
“小辰啊,你别太累了,注意身体。”电话那头,父亲的声音虚弱却充满关爱,“钱的事,我们再想办法,你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爸,您放心,我现在这份工作很好,能挣到钱,您安心治病就行。”林辰强忍着眼泪,故作轻松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