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工具包里,藏着一把小型螺丝刀,刀尖尖锐,与死者颈部的伤口形状相似;还有一块染血的抹布,血迹与死者的血型一致,抹布上还沾着一点胭脂。
白侦探将这些恩怨一一记录在笔记本上,越记越觉得混乱:每个人都有杀甄玉楼的动机,却又都有“舍不得”的理由;每个人都有可疑的物证,却又都有看似合理的解释;每个人都在诉说自己的委屈,却又都在隐瞒着关键细节——就像《牡丹亭》里的“游园惊梦”,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让人分不清戏里戏外
为了理清这团乱麻,白侦探带着衙役对梨园进行了全面搜查,那些藏在细节里的线索,像被拂去灰尘的珍珠,渐渐串联成线,露出了真相的轮廓。
何老板的书房
在何老板的书房里,白侦探现了一份“对家戏班的挖人合同”,上面有甄玉楼的签名,日期是昨天;还有一本账本,里面详细记录着“甄玉楼的违约金”,高达五千两白银,旁边写着“若不续约,让他永远唱不了戏”。
“你早就知道甄玉楼要跳槽,所以想毁掉他,对吗?”白侦探拿着合同,问何老板。
何老板脸色微变,点了点头:“是……我不能让他跳槽,他走了,梨园就完了。我威胁过他,说要是敢跳槽,就毁了他的嗓子,可我没杀他!”
撒戏骨的化妆间
在撒戏骨的化妆间里,白侦探现了一张《牡丹亭》的演出海报,海报上的“柳梦梅”原本是撒戏骨的名字,被人用红笔改成了甄玉楼;还有一本“戏坛排名册”,撒戏骨的名字被划掉,甄玉楼的名字写在第一的位置,旁边画着一个大大的叉。
“你嫉妒甄玉楼抢了你的位置,所以想杀了他,夺回属于你的一切,对吗?”白侦探拿着海报,问撒戏骨。
撒戏骨叹了口气:“是……我当了一辈子头牌,不甘心被一个小辈抢走风头。我想过杀他,可我下不了手,毕竟他也是我看着长大的。”
鸥花旦的化妆间
在鸥花旦的化妆间里,白侦探现了一封甄玉楼写给“对家戏班花旦”的情书,内容是“待我跳槽,便与你共演《牡丹亭》,做真正的神仙眷侣”;还有一支银簪,簪头的血迹与死者的血型一致,簪身上刻着“玉楼”二字。
“你现了甄玉楼的情书,知道他不仅要跳槽,还要跟别人搭档,所以你恨他,想杀了他,对吗?”白侦探拿着情书,问鸥花旦。
鸥花旦眼泪掉了下来:“是……我以为我们是有情分的,没想到他只是利用我。我恨他,可我也爱他,怎么舍得杀他?”
张琴师的琴房
在张琴师的琴房里,白侦探现了一张“鸥花旦的表白信”,是写给张琴师的,内容是“若不是甄玉楼威胁我,我定会与你在一起”;还有一张《牡丹亭》的乐谱,上面被张琴师修改了多处,导致甄玉楼无法正常演唱。
“你知道鸥花旦是被甄玉楼威胁的,所以想杀了甄玉楼,夺回鸥花旦,对吗?”白侦探拿着表白信,问张琴师。
张琴师点点头,眼神坚定:“是……我不能让他再欺负鸥花旦,也不能让他再打压我。我想过杀他,可我不想用这么卑劣的手段,我想在戏台上堂堂正正地赢他。”
蓉小花的房间
在蓉小花的房间里,白侦探现了一份“梨园头牌竞选方案”,上面写着“若甄玉楼出事,由蓉小花接任头牌”;还有一支细针,针头上的血迹与死者的血型一致,针尾缠着一缕红色丝线,与绣花鞋上的丝线一致。
“你想当梨园头牌,所以想杀了甄玉楼,取而代之,对吗?”白侦探拿着竞选方案,问蓉小花。
蓉小花低下头,声音颤抖:“是……我想当头牌,想站在戏台中央,可我只是想想,我不敢杀他!”
大杂役的杂役房
在大杂役的杂役房里,白侦探现了一个小型的灯光控制台,与戏台的灯光系统相连;还有一双红色绣花鞋,与死者手中的绣花鞋一模一样,只是鞋面上的凋零牡丹还没绣完,针线上沾着血迹。
“戏台的灯光是你故意调歪的,对吗?你想让聚光灯打在甄玉楼身上,让他成为所有人的焦点,也让他成为你的目标。死者手中的绣花鞋,是你绣的,对吗?”白侦探拿着绣花鞋,问大杂役。
大杂役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浑身抖:“是……灯光是我调的,绣花鞋是我绣的,可我没杀他!我只是想吓吓他,让他知道我不是好欺负的!”
就在这时,白侦探注意到一个被所有人忽略的细节——死者手中的绣花鞋,鞋尖的血迹是“滴落状”,而不是“涂抹状”,说明绣花鞋是在死者死后被放在他手中的;戏台中央的红地毯上,有一道细微的划痕,与大杂役工具包里的螺丝刀形状一致;后台镜面上的胭脂字迹,虽然笔触娟秀,但力道过重,笔画末端有明显的“顿笔”,更像是男人模仿女人的笔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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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回到戏台,真相该揭晓了。”白侦探合上笔记本,眼神锐利如刀,那些看似杂乱的线索,在他脑海里已经串联成完整的逻辑链。
众人重新聚集在戏台中央,聚光灯依旧歪斜地打在死者倒下的位置,牡丹屏风上的花纹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诡异。白侦探站在戏台中央,目光扫过众人,缓缓开口:
“先,我们要明确一个核心——这起命案的凶手,不仅熟悉戏班的一切,更擅长‘借他人恩怨掩盖自己的动机’,他利用了每个人对甄玉楼的怨恨,布了一个‘全员皆可疑’的局。”
他先指向大杂役:“你确实绣了那双凋零牡丹绣花鞋,也调整了戏台灯光,但你不是凶手。绣花鞋上的血迹是你在死者死后沾上去的,目的是想嫁祸给与甄玉楼有情感纠葛的鸥花旦;你调整灯光,只是想让甄玉楼在聚光灯下出丑,报复他当年对你的羞辱。红地毯上的划痕,是你用螺丝刀划的,但那是你在现死者后,慌乱中不小心留下的,不是作案痕迹。”
大杂役松了口气,瘫坐在戏台边缘,低声道:“我只是想报复他,没想杀他……”
“撒戏骨,你也不是凶手。”白侦探转向撒戏骨,“你虽然嫉妒甄玉楼抢了你的头牌位置,银簪也确实沾了血迹,但那是你在现死者后,想查看伤口时不小心沾到的。你修改演出海报、划掉戏坛排名,只是泄愤,以你的性格,绝不会用‘细针杀人’这种卑劣手段,你更想在戏台上堂堂正正地赢他。”
撒戏骨捋着胡须,叹了口气:“老夫确实不屑用这种手段。”
“蓉小花,你想当头牌的野心不假,细针也确实是你的,但你没胆子杀人。”白侦探看向蓉小花,“你修改戏本、练习主角戏码,只是想为自己争取机会;针头上的血迹,是你在后台整理戏服时,不小心蹭到的死者血迹。你藏在人群后抹眼泪,一半是害怕,一半是窃喜,因为甄玉楼死后,你确实有机会当头牌,但你没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