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两步,他深吸了口气,脚步一转,快步往回走去。虽然沈一尘和鬼道然一个是捉鬼师,一个是道士,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可谁知道,他刚找到沈一尘,便与另一个自己碰上面。
他和另一个“谢灼”分别站在街道的两头,将沈一尘和谢安宁堵在了中间。
沈一尘看了看两位谢灼,眉头一挑,笑了。
谢安宁见状不明所以,问道,“你在笑什麽?”
“谢灼回来了。”沈一尘回答。
“哦。”谢安宁应声道,片刻後又觉得不对,“他回来你笑什麽?”
“回来了两个。”沈一尘平静地回答道。
谢安宁,“??”
“有两个鬼!?”谢安宁缩在沈一尘身後,哆嗦着问道,“那哪一个是真的啊?”
沈一尘认真地想了想,淡声开口道,“不知道。”
说完他又转头望向街头的谢灼,笑着道,“不如你告诉我,你们谁是真的?”
谢灼闻言愣了一下,明显没想到沈一尘会用这麽直接的方式辨别。
他皱了皱眉,手中溢出丝丝缕缕的黑雾,冷笑道,“你在废什麽话,当然我是真的。”
沈一尘点点头,转头又对上另一头的谢灼,“那麽你是假的了。”
另一头的谢灼闻言冷哼一声,身影猛地一闪,化作一道红黑色雾气钻进了沈一尘手腕上的红珠里。
“……”现场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谢灼自证的方法简洁明了,更有一种,老子不想陪你玩了的架势。
说自己是真的的“谢灼”,“……”这是什麽操作?
沈一尘眼含笑意地看着“谢灼”,“他跑了,你要跑吗?”
“谢灼”身子一抖,连退数步,刚想转身跑路,下一秒“砰”地一声,“谢灼”倒在了地上,变成了一只干瘪的乌鸦。
沈一尘神色如常地往前走了两步,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红珠手串,于此同时,旁边的乌鸦也消散在了空气里。
“你再把我丢出去一次试试呢?”谢灼咬牙切齿地道。
沈一尘轻轻抹去珠子上沾染的灰尘,笑着道,“抱歉,一时情急,没找到趁手的武器,下次不会了。”
谢灼抿了抿唇,後槽牙要快咬碎了,他可一点没看出来沈一尘有多着急。
这边沈一尘刚把珠串重新戴回手上,那边陈长生他们便从另一头快步走了过来。
“哎?尘哥,你对着珠子笑什麽呢?”陈长生问。
沈一尘,“……”
沈一尘清了清嗓子,问道,“有什麽发现吗?”
鬼道然摇了摇头,沉声道,“这边没发现任何异样,除了商铺都没人,看起来和正常的没有什麽区别。”
“会不会是我们找错地方了?”陈长生问。
“这就得问你了。”沈一尘开口道。
“问我?”陈长生指了指自己,满脸不可思议。
片刻後,他突然一拍脑门,取下脖颈上的铜钱,“差点把你给忘了。”
所有人都噤声将目光落在了陈长生的手上,可他将铜钱捏在手里转了半天也没做下一步动作。
“怎麽了?有什麽问题吗?”鬼道然见状问道。
陈长生擡头看向衆人,“我应该算什麽问题?”
衆人,“……”
他的铜钱是关键时候应急用的,只能算个大概,比如方位,比如吉凶,没办法精确到具体的细节。
沈一尘擡眸望了一眼周围的街道,开口道,“你就算怨心是不是在这北院里。”
“好。”陈长生点点头,他闭上眼睛静默了数秒,随後几枚铜钱应声落地,他睁眼一看,惊喜地道,“真的在这里!”
“可是我们什麽也没找到啊?”谢安宁站在後面,探着脑袋望了望地上的铜钱,问道,“会不会是算错了?”
陈长生捡起铜钱,爱惜地在衣服上擦了擦灰,重新戴回脖颈上,笃定道,“这倒不会。”
别的他不敢说,就算卦这一块,他自认目前还没遇到过比自己厉害的。
陈长生张了张嘴,刚想解释这卦的看法,擡眼间扫到谢安宁手中的羽箭,好奇道,“哎?你怎麽一直拿着这个箭,这哪儿来的,是很重要的东西吗?”
谢安宁闻言愣了一下,她捏着箭的手往身後藏了藏,回答道,“我捡来防身用的。”
“哦…”陈长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张口还想说些什麽,却被打断了。
“手摊开。”谢灼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