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钰礼被这话噎得够呛,随即嗤笑一声,眼神里满是不加掩饰的嘲讽:“你怕是勾搭上沐寒舟了吧?靠着出卖身体,真不要脸!”朝暮慢条斯理地吐出瓜子壳,抬眼睨着他,唇角勾起一抹笑:“你怎么就确定是我出卖身体?”他微微倾身,声音压低了些,“万一我是上面的那个呢?”司钰礼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眼睛瞪得溜圆,上下打量着朝暮细瘦的身板,语气不屑:“就你?”他嗤了声,“沐寒舟一拳头能把你抡出两里地!”朝暮见司钰礼那副惊掉下巴的模样,嘴角勾了勾,没再理他。恰在这时,沐寒舟扛着锄头从田里过来,额角挂着密密麻麻的汗珠,军绿色的褂子湿了大半。他一眼就瞧见朝暮身边站着的司钰礼,眉头瞬间蹙起,眼神里多了几分警惕,沉声问:“你是谁?在这儿干什么?”司钰礼被他这眼神一吓,刚才那点嚣张气焰顿时灭了大半,嗫嚅着说不出句完整话。朝暮晃了晃手里的瓜子,冲沐寒舟扬了扬下巴,把毛巾递过去:“擦擦汗。”等沐寒舟接过毛巾擦脸,他才慢悠悠开口,“这人刚才跑过来问,你是攻还是受。”沐寒舟擦汗的动作一顿,脸上满是茫然。什么是攻?什么是受?朝暮瞥了眼旁边脸色发白的司钰礼,轻描淡写地说:“你是不是受?”沐寒舟没听懂,但还是下意识顺着对方的话来:“嗯……我是受。司钰礼听后大为震惊。朝暮说的居然是真的!这个五大三粗的糙汉子,竟然是个受?!沐寒舟见他赖着不走,把毛巾往脖子上一搭,直勾勾盯着他:“不好好干活,跑过来问这些有的没的,你闲出毛病来了?”司钰礼吓得后退一步,嘴硬道:“没…没有”说完,一溜烟就跑了。沐寒舟这才收回目光,走到树荫下蹲下来,视线落在朝暮脸上,面带不解:“你刚刚说的攻受,到底是什么意思?”朝暮抓过他宽厚的手,把一把刚剥好的瓜子仁轻轻放在他手心里,声音放得软和:“没什么呀,就是些无关紧要的话,不重要。”沐寒舟看着手心里白白嫩嫩的瓜子仁,又抬头看了看朝暮,见他不想多说,便没再追问。朝暮见他没再问,弯了弯眼,又往他手里放了几颗瓜子仁:“我说不重要,那就是真的不重要。”沐寒舟“嗯”了一声,捏起一颗瓜子仁放进嘴里。他信朝暮的话,对方说不重要,那就不用费心思去琢磨了。“明天晚上,跟我一起干活的那几个,我得请他们吃顿饭,家里那只公羊长得壮实,到时候杀了做烤全羊,热闹热闹。”朝暮眼睛一亮,手里的瓜子都停了:“好呀好呀!”来这乡下这么些日子,总算能吃上点像样的烧烤了,他舔了舔唇角,又问,“那有没有酒什么的?配着烤肉才香呢。”沐寒舟想了想,应道:“我明天去小卖部看看,应该有散装的米酒或者二锅头,不过……”他话锋一转,看向朝暮,语气认真,“小孩子不能喝酒。”朝暮撇撇嘴,心里不服气。他虽说年纪看着不大,可心智早就熟透了,怎么也算个大人。喝个几口怎么了?他暗自打定主意,到时候沐寒舟要是真不让喝,他就趁人不注意偷偷抿两口,反正那么多人,未必能顾得上他。“知道了。”他嘴上应着,手里剥了颗瓜子仁,塞到沐寒舟嘴边。沐寒舟把手里的瓜子仁吃完,又叮嘱了句“别乱跑,风扇没电了跟我说”,这才拿起锄头站起身。朝暮挥挥手,嘴里还含着瓜子,含糊不清地应:“去吧去吧,我在这儿等着。”沐寒舟深深看了他一眼,见他抱着小风扇,乖乖巧巧地坐在褂子上,这才转身往田里走。年代小知青(11)刚走到院门口,就见村长背着双手在门口来回踱步,手里还攥着个旧款老年机,屏幕亮着光。看见他俩回来,村长眼睛一亮,几步迎上来,把手机往朝暮手里一塞:“小暮啊,你爸爸刚才打电话来,说找你有急事。”朝暮愣了下,接过手机,按了免提键,轻声喊:“喂,爸爸?”村长和沐寒舟很有默契地往旁边退了几步,远远站着。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即传来朝爸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一听就是刚哭过:“乖乖嘞…你在那边待着怎么样啊?老爸我好想你……”他吸了吸鼻子,声音哽咽,“娇气一点就娇气一点吧,没什么不好的,老爸能护你一辈子!你跟老爸说,想不想回家?我现在就让人开车去接你,连夜就走!”